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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侍女满身魔气,袅袅而来:“皇后娘娘,有事请吩咐。”
岑歌:“???”
皇后娘娘,什么玩意?
是她魔怔了,还是又穿书,她变成个快穿文的女主了?!
定下神后,岑歌,开始十分直白的套话。
“我是谁,我在哪,我要做什么?”
侍女言笑晏晏,一一解答。
岑歌追加了几个问题,之后理解了。
是这样的。
她,被爱慕她许多年的魔皇龙吟抓走了,并试图做先婚后爱的尝试。
至于,许多年前,还是小女孩的原主,到底是凭借什么特质,让魔皇迷恋。那就……
不得而知了。
明白了之后,岑歌只觉得,自己有满肚子的黑泥想吐。
这种存在……杀了算了。
岑歌再不犹豫,抄出魔焰剑。
之后,惊奇的发现,魔焰剑不能当灵力充电宝用了。
魔焰剑已经充斥魔气,魔气导入体内后,会被火属性灵力直接化为乌有。
和之前魔焰剑杀野猪怪积攒下来的魔力,一样的处理方式。
这回还更麻烦,因为这回,没有灵力。
岑歌也没有动用魔力的能力。
她如果试图拿起魔焰剑去劈砍,那魔力会倒灌入身体,给自己带来无尽的麻烦。
身体如果一下子灌入过多魔力,那她也会变成奇行种,大脑能不能保持神智,都是问题。
没有了魔焰剑之后,她一下子发现……自己果然很菜。
她并没有学习多么高深的灵诀,也没有学习多么精妙的剑法,炼丹她倒会一些,但在这种需要逃命的场合……
她身为丹修,唯一的能力,就是把丹炉砸出去。
要人救……就要人救吧。
不、丢、人。
“……”
可是,她该期待谁来救她呢?
她只应该期待岭南来,男朋友嘛。
但岭南的体质,应该离魔域远一点。
在找到压制血脉魔力的方法前,在青山绿水中,每天吃几粒明目丸,修身养性,是岭南最好的选择。
岑歌坐在门口,发呆。
魔域的人倒都知道魔焰剑的威力,除了那位已经被收服的人类侍女之外,婚房外零零碎碎的几个侍从守着。
岑歌走出门,那几个侍从就自发的上前,等待她的吩咐。
距离近了,她才发现,不同于侍女普通人类的身份,这几个侍从的修为,都是元婴期。
岑歌:“……”
要不是不合时宜,毫无准备,且她与千山宗的本源关系。
她说不定,还真的会,沉醉在这种,特权等级下。
元婴期大佬,在她手下,都只是可供驱使的小喽啰。
想想还挺刺激。
岑歌没有犹豫:“你们去茶间喝茶去,不用守在这里。”
仆从们俱答应了,依言退下。
岑歌倒也没认为,这样子就可以溜掉之类。
她个金丹期的,都可以分一丝心神用来查探房间内的情况。
这些元婴大佬,更是可以分神服侍(监视)她。
不过……似乎总是要尝试一下?
并且,魔焰剑对他们也有克制能力,说不定,可以摆脱他们,飞到其他地方去。
岑歌看向四周。
前面是院门,穿廊广场,再穿廊。穿廊的尽头,是喜乐传出来的声音。
四周,院墙,花卉,草木还有偏房一应俱全,是个标准的后宅配置。
院墙之上……只有灰蒙蒙的,紫色的云雾。
不知道身处哪里,也不知道该往何处逃跑。
岑歌心一横,就打算踩上凡剑,即刻出发——
“你急着走吗?”
温柔又缱绻的声音,在她身后炸响。
岑歌近乎呆滞的回过头。
就见着,她以为的普通人类侍女,在她眼前,变幻成白肤红眸黑袍的模样。
是龙吟本人。
岑歌心下啧了声。
早该转过弯想明白的,普通人类,怎么可能活在魔域里。
魔域里,最不缺普通人受魔气侵染而变成的奇行种。
他发现自己想逃跑,于是索性吓她一跳么……
“是挺急着走的。”岑歌煞有其事的点头。
“有什么事?夫君可以代劳。”龙吟弯起嘴角,问着。
“行,”岑歌顺着他的话说,“和我喜欢的人说一声,我要和魔皇结婚了。”
他的红眸晦暗了一层,有嗜血的气息。
岑歌毫不畏惧,回视过去。
她不知道,为什么龙吟会把她拽来当什么皇后娘娘,她必须要搞明白。
——她还有什么自己都不知道的底牌吗!
龙吟轻笑一声:“你喜欢的人……是谁?”
岑歌眼睛一眨不眨,杏眼里盛满了无辜与单纯:“岑炽凤呀,她是我师父!”
龙吟的脸上依旧是笑的模样,没有沉下脸,仿佛面前的女孩只是单纯说今天天气很好。
他没有移动步伐,身子却顷刻间到了她的面前。
一大片阴影笼罩在她的头上方。
距离太近,岑歌心慌意乱,想撇过头——
下巴被扣住。
被迫仰头,看向他的红眸。
眸子里倒映着自己的脸。
鼻尖几乎相触,呼吸相融。
似乎是,很适合接吻的距离。
岑歌却只觉得,扣住她的手很凉,比岭南的手凉一万倍。
像是地府的恶鬼,爬上黄泉之后,伸出的白骨森森的手。
他说出口的声音,也有恶鬼一样的低沉沙哑,让她耳根战栗:“我没记错的话,岑炽凤是女的?”
他认真等着岑歌的回答,眉眼低垂,目光里满是危险和晦暗。
他舔着嘴唇,很认真的等待。
岑歌……岑歌吓懵了。
她只是想把自己被关的事情传达到千山宗,师父相比之下也有能力自保……
结果被直接扒马性别了吗!
太危险,似乎什么话语技巧都无法摆脱危险的境地。以至于她磕磕巴巴的开口:“你……你知道师父是女的啊。”
龙吟笑了声:“是啊。”
岑歌抿了下嘴唇,瞬间服软,哭唧唧的说:“你,你不要歧视我……女人喜欢女人不是不正常的事情对吧对吧?”
龙吟头一次被盖头说“不要歧视”,觉得荒唐,忍不住气笑出声。
岑歌硬着头皮,继续嘤嘤嘤:“我都不好意思和师父说我喜欢她,只敢以师徒相称,所以,我如今嫁了别人,还请你告诉他……”
龙吟又笑了一声,也不知道是哪句话取悦到了他。
他松开了捏人下巴的手,垂下眼看她。
“没关系的,
“上一次,岑炽凤不能知道,但这一次——
“她迟早会知道的。”
岑歌头一次觉得,这一年来,她的情绪活过来了。她瞪大了眼:“什么上一次——”
话被卡住。
龙吟按住她的嘴唇,指腹摩挲,唇畔传来令人战栗的痒意。
他的目光写尽不能深究的深情。
“上一次……”龙吟的红眸弯起,目光里全是女孩娇嫩的、仿佛永不枯萎的容颜。
他低声讲述着:“上一次,你的师父抛弃了你的母亲,让她孤零零的留在被魔域攻陷的村落。”
“你知道吗,”他的桃花眼中盛满璀璨的光芒,眼尾弯起笑的弧度,似乎确确实实为说出口的话而喜悦,“宫明玉,比你这个女儿,妥协的速度还要更快。她甚至没有想过逃跑,飞速在我安排的宅子里安家落户,并且成亲。”
岑歌试图演一个二愣子傻子:“那您二婚呐?二婚的男人没人要的。”
……好吧,老实承认,她就是想怼人而已。
剧情一下子跳转成,大龄叔叔当年恋慕她母亲未果,现在恬不知耻绑架她。
还好意思说,她母亲当年从了他。
从了也没关系,但从了之后,她母亲现在也没能活着,带原身长大。
原身是被师父带大,他这个名义上的父亲好菜。
所以……
啊呸!
什么人啊!
当年追求母亲,没成功,现在来污染女儿的耳朵?
龙吟看着被他摩挲到发红有光泽的嘴唇,眼神稍暗。
岑歌不理会这些细节,神思已经握好她的魔焰剑,面上只哀戚问道:“我的母亲……她后来呢?”
龙吟哀伤一瞬:“难产死了,生下了你。”
龙吟又道:“你不是我的孩子,但我视你为女儿,而未来,你会是我的妻子。”
岑歌:“……”
这句话,有点耳熟。
让人想劈死他。
她努力睁着无辜卡姿兰大眼睛,问道:“所以,你是希望我,代替我的母亲,完成你的夙愿?”
龙吟的声音,像是喃喃自语,回忆着过往,低沉又好听:“当年岑炽凤独身持剑闯入我的寝殿,用玉石俱焚来威胁我交出宫明玉。当时宫明玉被我下蛊,却还是难产去了,我心神俱碎,就让她把你抱回去。
“我以为,她会无法招架你灵根里的蛊毒残留,迟早会送回来的……没想到,二十年居然就这样过去了,你带着被我标记过的剑,来到魔域,还杀了我的臣民……”
岑歌能够确定,龙吟就是个满足自我臆想的傻子。
还是有实力的傻子,以至于许多家伙被迫在表面应和他。
他便更膨胀了。
【他是男主……你冷静点!】
天道忽然冒泡。
岑歌理都不打算理天道。
开始的男主还好,岭南和戏无衡,是正常人。但后面的越戈、谦渊,还有现在的龙吟,都是什么玩意!
男主是这种货色,文居然也能写的下去吗?
她眼前的龙吟,红眸多情又深邃。
只注视着她。
乍一看能让人心旌摇荡,但,她是白月光的替代品。
白月光还是原身的母亲。
她没什么想法,她只想吐,然后宰了这个给人下蛊害人难产死亡的家伙!
在繁衍后代这方面,修士比普通凡人厉害的地方,一个在于不轻易怀孕,一个在于怀孕之后不会轻易死掉。修士是有锻体的。
原身从小到大被迫吃药的原因也找到了,都是他!
岑歌弯眸笑了:“你爱我的母亲?”
龙吟叹惋:“自然是爱的。”
岑歌的笑意,并没有温度:“那,你最爱的人的女儿,要你去死……你去吗?”
龙吟:“嗯……?”
岑歌利落拔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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