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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师，这道题你可能讲错了。”

“我怎么可能讲错？好了好了，午休了要吃饭了啊，我得赶紧走了。”

“不行，老师，我得弄清楚到底是你错了我还是我错了，学习必须谨慎。这里应该用等效平衡，这个……”

“嗯……你说的好像有点道……我绝对不可能讲错不可能的，小叶啊，我知道你学习好，但说话不要总是这么直接，这样很不利于你和别人相处……”

“人的一生会遇到将近三千万人，有几个真正的好朋友就够了，因此我完全没有在我人生中的路人甲身上浪费时间。但学习的每一步都必须谨慎，它决定我能否考上好大学。我很珍惜这样的机会。”

“这句听着怎么也有点道……不对！我也是路人甲吗？讲课工具人？喂你记得我的全名是什么么？！”

“那么这道题……”

“你完全不知道吧？！”

“这道题……”

“你都不知道我姓什么吧……”

“！！！”

叶方惊愕地抬起头来，发现自己正处在一个完全陌生的环境。

狭小幽暗的房间、发霉的木质家具、老旧的铁架床……

房间的位置很低，从窗户看出来只看见外面怪物般嶙峋的枯树和一角黑漆漆的夜空。

发黑的木质桌案上唯一的煤油灯是这前后不到二十平的屋子里唯一的光源。

年轻漂亮的女化学老师已消失不见，而自己手中的化学卷子不知道什么时候变成了一本沉重的古老书籍。

但这都不是重点……阴冷的气息如活物般贴近……

叶方抬起头。

就在他的面前、近在咫尺的距离上，正有一个面容溃烂、身体扭曲呈现出半透明状态的幽灵紧贴着他的身躯，空洞泛白的眼睛死死地盯着自己。

这是一个幽灵。

如果是一般人，遇到这种情况恐怕已经尖叫出声了。

但叶方……这货是一个和一般人思路不同的人，他的思路、想法甚至是为人处世对事对物的状态都远超同龄人，且不只是正面意义上的远超，负面意义也远超了。

从他和自己老师的魔性对话其实也能看出来。

当然，他见到这一幕，心中也是一惊的，不过他迅速平静了下来并克制住了自己尖叫的冲动。

然后他和眼前这个幽灵彼此凝视。

长达十秒钟。

他注意到这东西紧贴着自己的身躯，阴冷的气息弥漫，但它身躯的边缘却像是烟雾一样扭曲不定。

叶方心中一动，决定先下手为强。

他伸出右手朝着它的脸直接糊了一巴掌，触手没有任何感觉。

但就这一下，那面容狰狞的幽灵像是一阵烟一样被手掌带起的风吹散了一点，身躯更加扭曲，面容更加不成人形。

而它则不住地扭曲似乎想要重新聚合，只是速度缓慢。

叶方却伸出两只手开始煽动空气，这幽灵的身躯就像是一阵真整的轻烟儿一样被吹开了。

为了避免把这幽灵吃了，他没采取更简单的用嘴吹这种操作。

这幽灵努力聚合身躯却愣是没有散开的速度快，终于，那幽灵烟状散开的身躯触电般往后一缩，两颗散开的、惨白的眼珠像是见了鬼一样看了叶方一眼，一道阴冷却带着诧异语气的声音突兀地在叶方的脑海中响起：

“你怎么不怕？而且还敢打我？”

它只是浑噩的低端幽灵，只有浸透阴冷，诱出恐惧才能杀人，它从没见过这样的。

叶方仍一言不发，像是小孩儿赶烟一样加快了手速。

那幽灵这会儿已经“不成人形”了。

它顶不住了，那勉强能看出是嘴的扭曲器官发出无声的尖叫，眨眼钻窗离去，消失不见。

叶方陷入了沉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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