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闷热的中午,教室里四台电风扇全开,带来阵阵凉风。窗外是知了一阵连这一阵的叫嚣,风翻着书本,呼呼作响。
教室里睡倒了一大片,老师轻手轻脚地走上讲台,把厚厚的一叠试卷放在桌子一旁。
他环顾四周,在第三排的位置上找到了他要找的人。
那个学生叫楼春雨,因为语文课上老师一句小楼一夜听春雨让她被大家记住。
除此之外,老师记住的就是这个学生是个好学生,学习努力,态度也认真,一直是班里的学校委员,可是说起来老师对她的印象也仅止于这些。
因为学生的休息时间毕竟只有那么多,高三压力那么大,午睡时间宝贵,如果没有特殊情况,老师也不会来这里把楼春雨叫醒,只是她的家长现在在办公室里等着她,又催他过来叫人,他看楼春雨睡地正熟,不忍心打扰,心里难为,还是轻轻地推了楼春雨的肩膀,“楼同学,楼同学,醒醒……”
楼春雨的脸埋在臂弯中,她这一觉睡地无比的沉,她在梦境中看到了自己的未来,从学校毕业,结婚生子,到最后变成了透明人,在宋西子身边呆了几年,那是很长很长的时光。
当她迷迷糊糊地苏醒过来时,她分不清什么是真实,此时是否也是一个梦。
外面的太阳很大,课堂的一面墙上铺满了阳光。
她用力揉着酸疼的眼睛,直到眼睛发胀,眼泪从眼眶溢出。
她目光缓缓扫过这个教室,看见了熟悉的同学,一屋子的高中生穿着同样颜色的校服,在参考书和试卷堆成的高山中间午睡。
屋子很静。
她记得她的高三教室在三楼,她从窗外看见了外面的梧桐树,叶子在中午若有若无的风中有气无力地摆动,阳光在枝叶中间被分割成碎片。
黑板上写着高考倒计时5天……
她目光慢慢收回,落在眼前站在桌子边上的老师脸上。
徐老师?
真的是徐凯峰徐老师?
这是梦,还是现实?
如果是梦,那应该是对了,这应该是梦,因为徐老师在她大三的时候出车祸走了,那时候学校的同学发来消息,她和几个老同学一起回母校纪念他。
徐老师是个有脾气的老师,对想学习的学生会另眼相看,除了教他们课本上要考的东西,也会教一些不会考到的内容,他希望多一些学生能因为他而爱上数学这一门科目,进而在其中找到乐趣。
对不爱学数学的学生,他就教她们应对考试。
这个一级重点高中抓升学率,老师唯一的目标就是把这帮先进班的学生送到更高更好的学府,继而改变他们的未来。
“徐老师……你……”楼春雨仰头一眼也不眨地看着他,不敢相信。
“小声点,你跟我出来,你的家长在办公室里等你……”徐老师低声说,一边注意她周围的人有没有被打扰到。
楼春雨站起来,跟着老师走出教室。
眼前是她生活了三年的学校,为了照顾高三班级,高三的学生先搬进了新教室里,墙是雪白的,一尘不染,淡绿色的瓷砖拼出八字校训。
每一步,她都像踩在云端。
如果这是梦,那梦是太真实了,如果这是现实,那之前发生过的是梦吗?
书里有说古人黄粱一梦,醒来只不过是在树下睡了一觉。
她看到教师办公室后就停住了脚步。
她想起来了,她知道她爸妈来找她是为了什么,她爸妈跟她谈填志愿的事情。
她梦里的那一幕如在眼前。她弟弟初三中考,考完后还没估分就说考砸了。估了一下分,按照往年的分数线只能算中等,如果照着上面的成绩看,二级重点也有点勉强。
这所学校的招生要求卡的很死,但是也不是完全没有机会,她妈妈想在成绩正式出来之前替弟弟跑跑关系,这个学校的校长按辈分算是她的大伯,她妈妈就想努力一下,花钱也要把弟弟塞进来。
而见她只是顺便。她平时住校,学校和家里隔了十几公里,没有公交车,只有非法运营的车子,而且数量也不多,一天只有十趟,而且来回一趟要十几块钱。
周六日她也不怎么回家,一个月偶尔回家一次,到了高三,周六必须补课,周日自由留在教室里做试卷半天,慢慢的也就习惯了。
初见爸妈,她愣在原地。
爸妈还很年轻,特别是妈妈,脸上没有那么多皱纹,把平时舍不得穿的新衣服拿出来穿,还带着在服装市场里买的一百多块钱的包。
看到楼春雨傻傻站在那里的时候,妈妈皱起了眉头,认为她是学习学傻了。
爸爸则是用发胶把头发往后梳,身上的西装还是三年前定做的,皮鞋还费心擦过油了,只是一只边上有一点磨损。
小时候家里并不富裕,弟弟是超生,被罚了很多钱,后来两个孩子的学习都要花钱,楼春雨忘不了那时候妈妈挂在嘴边的话,等姐姐长大了带弟弟一把,帮帮家里。
楼春雨慢慢回过神来,接受了爸妈变得年轻的情况。
“妈妈,爸爸,你们来了。”楼春雨站在他们旁边。
“也不问问我们来做什么,读书读傻了,就不能像你弟弟一样灵光点。”妈妈说的话,楼春雨已经习惯了,她弟弟是很会来事,她不行,她从小就木讷,也不善交际,连个说得上话的朋友也就宋西子一个。
想到这个名字,楼春雨心传来尖锐的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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