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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氏情绪激动，甚至挥舞起了拐棍，周围人急忙去拦，纷纷劝解着“死者为大，要为奉节死后的清静着想”，叫她节哀顺变。宋氏双眼含泪，哭诉着自己苦难不幸的一生，众人又纷纷围绕着她安慰起来。

没有人为杜晚晴鸣一句不平。

单雪飞站在角落里默默地看着这一切，心里仿佛冻成一块冰，凉到了极点，又好像烧成了一团火，烧得无边无际。

这时，一队府兵在流枫的指挥下强硬地分开众人，楚筠穿过人群，向单雪飞走近来，眉宇间满是阴翳：“徐小姐还等着答复，你究竟要在这件事上浪费多少时间？”他挥了一下手，扬声喝道：“时辰已到，下葬！”

府兵齐齐应声，吓得宋氏一动也不敢动，只好眼睁睁地看着官兵们将杜晚晴与柳奉节合葬在一起。

“第一回考验就失败了，你打算如何跟徐缨交代？”单雪飞看着黄土被高高扬起，盖过棺椁。

楚筠神情不豫，“何须交代？生死有命，谁能料到柳奉节会殒命江中。”

单雪飞盯着他看了半晌，直到楚筠神色流露出些许不耐，单雪飞这才摸出一方丝帕，“这是柳奉节身上搜到的遗物，拿这个去交差，总好过两手空空。”

丝帕上的图案是一对并蒂木芙蓉，右下角绣着一个小小的“晴”字。

“柳奉节虽懦弱，对晚晴姑娘却是真心，若不是他爹以死相逼，他们也不至于落到如此境地。”单雪飞回想起这两日所见所闻，冷静地分析道，“可他去凌云阁那么多次，杜晚晴出钱供他读书的事情所有人都知道，柳老爹如果要反对他们两个在一起，为何偏偏近日才发作？”

“你想说什么？”

“不止是柳家人，还包括这些街坊四邻，甚至是凌云阁的人，很难说这些人不是被有心人给利用了。我猜，如果不是柳奉节惹上了什么仇家，就是你——”单雪飞看着楚筠，“有人一直在暗中盯着你，故意跟你作对。”

24.从未见过的温柔

单雪飞的话提醒了楚筠。

当日，流枫带着府兵将平日里与柳家往来频繁的邻人以及凌云阁中与杜晚晴发生过嫌隙的女子扣押到官府，严加审讯了一番，夜里便审出了结果。

据悉，前些日子曾有人乔装上门，给了那些人一笔钱财，要求他们将柳家的丑事大肆宣扬出去。事情经过人们口口相传，便与原来的真实情况有了出入，这才使得柳奉节的父亲不堪受辱，悬梁自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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