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单雪飞凛然与他对视，“没有。”

“好，那本王继续问你。当日在山中亭，你敢说你没有丝毫地察觉到，那也许是本王诱你出现而设下的局？你敢说你不是欲擒故纵，借机回到本王身边？”楚筠厉声盘问道。

这个问题恰恰戳中了单雪飞的要害，他沉着脸，艰涩地回答道：“是。”

短暂的几息等待之中，时间仿佛被延伸得无比漫长，当楚筠等到他意料之中的那个回答之后，他的心也凉到了极点。

好一招以退为进！

这样一来，便使得自己为他患得患失，从此予取予求。

离陆说得果真没有错，单雪飞此人善于伪饰，工于心计，轻而易举地便能将人玩弄于股掌之中。

可笑他楚筠竟然还将此人当初满口的花言巧语当做真心，甚至在这么长的日子里与他朝夕相伴、想要尽可能地将他想要的东西送到他面前！

楚筠的眼神逐渐冰冷，里面充斥着怀疑与狠意。

单雪飞乍一接触到那样的眼神，心中一惊，心念电转间，他突然想通了楚筠前后这些问题的内在逻辑。

他猛地站起身来，瞪着楚筠问道：“你怀疑我拿着孩子当做筹码，跑来贪恋你的权势地位、荣华富贵？可笑，你看重的东西，难道所有人都要趋之若鹜？”

“不然呢？将你刚才所有的回答结合起来，答案不是已经很明显了？你知道这个孩子对本王的影响重大却带着他离府，知道山中亭一行有诈却自投罗网，为了引起本王对你的注意，你无所不用其极，单雪飞，你真是好手段啊！”

楚筠话语声刚落，单雪飞反手就要一耳光扇过去，却被楚筠抬手攥住了手腕。

楚筠紧紧握着单雪飞高举的右手，逼近他的脸，“你以为到今天为止，本王还会像往日那样，自贬身价任你施为？”

单雪飞被他气得胸口起伏不定，他反复平息着内心的怒火，挺直脊背，一字一句道：“这些事情我只说一遍，楚筠，你给我听好了。”

“我从来，没有兴起过把孩子当做筹码的念头！当初留在寒雪阁是担心离陆会对你不利，去赴约是因为那时我还想见你，就连翻墙逃跑的那一次，因为我的一时犹豫，最后也被你抓回来了。从始至终，我单雪飞没对你说过一句谎话，没做过一件亏心事！”

他的回答掷地有声，换来的却也不过是楚筠的一声冷笑，“你如何自证？”

如何自证？他一举一动皆自由心证，离陆的话却是字字诛心，又谁能给他证明？难道要他亲自把心剖出来、呈到楚筠面前才算数？

单雪飞深吸了一口气，声音沙哑道：“你单单要我自证，为何不让离陆给出证据。你相信离陆，可你为什么就是不信我？”

到现在为止，单雪飞将所有的真心话摊开来说了一遍，才恍然惊觉，他在楚筠面前已经卑微到了何种地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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