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单雪飞暗自冷笑了几声,他顺手捞起一张黑色面纱罩在眉眼间,遮去半副面孔,然后掀起帘子,迤逦行至外厅倚坐到主位上,放软了声调道:“五万两买南疆蛊王一条命倒也买得起,可雀阁向来做的是杀人买卖,若是不小心把人弄死了,到时候阁下不买账,雀阁又招惹了五毒教,岂不是亏大发了?”
单雪飞的声音微哑,带着些许着了风寒后的鼻音,再经由温软妩媚的语调说出来,明明是再正经不过的讨价还价,听在人耳中,也像是情人在床笫之间暧昧的调情之语。
两杯酒入喉,楚筠神智尚还清明,只是颊上隐约有些生热。他正兀自想着近日行程,突然嗅到一阵幽幽的洛神花香,耳中冷不丁地便传来了一道既熟悉、又陌生的声音。
熟悉是因为那道声音的音色像极了多年来他苦苦寻觅的那个人,陌生却是因为语调和言谈间的尾音、停顿与吐息完全与那人不同。
单雪飞的语音语调是活泼且明快的,哪怕与他争论也是中气十足,而这个人说话时暧昧不清,一字一句满是旖旎风情,活像是一只吸人精气的山精鬼魅。
楚筠抬起头来,目光沉沉地在说话人身上逡巡起来,室内烛火幽暗,那人一只手撑着侧脸,大半面孔被隐在面纱的阴影之中,仅露出英挺的鼻梁和近乎妖异的红唇。
似乎是迟迟未能等来楚筠的回答使得单雪飞有些不耐,他衔起玉石烟嘴深吸一口,冲着楚筠徐徐呼出一缕带着花香的烟雾,然后红唇微勾,肆意笑了起来。
烟雾缭缭散开,扑了楚筠满面,楚筠厌恶地伸手挥散烟雾,离他远了一点,“人死了,自然是你们雀阁无能。本王不向你们索赔已是好事,雀阁还敢问本王要酬金?”
单雪飞笑容渐渐淡去,他轻哂一声,烟枪随意叩了叩桌面,“看来王爷还未曾认清形势啊......宋澜,你告诉他。”
宋澜挥手示意身后的乐伎和舞姬尽数退下,正色道:“王爷,现在是您有求于雀阁。虽然兄弟们都爱财如命,但也不至于穷到上街乞讨的地步,没有这五万两银子,雀阁照样能接其他生意,实在没必要叼着这么一块难啃的骨头,回头再硌坏自己的牙。”
宋澜虽这样说,可大家都明白这不过是话术而已,不论这笔生意谈不谈得拢,南疆之行单雪飞是去定了。
左右都是要去冒险,他们当然要使劲浑身解数,狠狠捞上一笔。
席位上一人应声道:“那可不是,老子赚钱就是为了娶第十八房小老婆,听说南疆那地方邪门的很,什么稀奇古怪的蛊都有,要是一个不小心整得自己不能人道,那还不如忍一忍,抱着十七个小美人睡算了。”
话音一落,众人哈哈大笑,竞相调侃起那人来。
楚筠静静地看着乱成一团的众人,待声势渐渐弱下来,他把玩着酒杯,漫不经心道:“谁告诉你们本王的酬金是五万两银子?”
单雪飞正提着酒壶一个人仰头喝得起劲,听楚筠开口,他撂下酒壶,眸中兴味十足地望着楚筠。
楚筠的视线在那些人身上环顾了一周,最后落到单雪飞身上,“许是侍从没有传达到位,本王开的价钱,分明是五万两黄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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