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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章：长情

青石精神卫生疗养中心的装潢和其它医院的大不相同，不像那些冷冰冰的地方，这里看起来非常柔和，办公室也是如此，墙上还挂着简单的画，随处可见一些毛绒玩具或者抱枕。

方景明在椅子上坐定，压下心中的浮躁，以免说出什么伤人的话：

“我觉得唐典根本就用不着在这里，为什么要说他危险呢？”

“因为，他不会自发停止杀戮行为，以后将目标从动物转为人，也不无可能。”

“不，他不会……”方景明第一时间否认，忍不住想要反驳。

“你要明白。”医生的声音亲切又诚恳。“唐典就是已经认识到这一点，才会主动来这里的。”

方景明皱起眉头，仍然不愿接受这个事实。

“你对唐典病情了解多少？”医生问。

“还行，大致上都清楚。”

“唐典大多时候会觉得这个世界，喧闹又无趣，而在伤害生命时，会释放潜意识里的愤怒，会得到片刻的轻松和安宁。好在这种舒适感中，并没有兴奋和迷恋。更重要的是，这种感觉，并不是来自杀戮本身。”

这算是好消息了，方景明抬起头认真的听她说。

“你知道，他把死去的东西都埋在花丛里吗？”

医生见方景明点了点头继续说道：“这对他来说是有意义的，但那并不是一个必须要做的仪式，不是一种刻板的固着的行为模式。

为此我还特意观察过……”医生草草带过其中的暗黑和血腥：

“我十分确定，那其实就是潜在的，表达忏悔的表现，他对自己伤害过的生命感到内疚。但，很快，他会继续杀戮行为，因为他并没杀掉他想杀掉的人，它们不过是代替品。”

“他的真正目标是……我？”唐典苦涩的问。

“不，是他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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