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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一章

鬼王殿中

鬼王道：“幽幽，你可知，本王等你多时了。”

雨幽幽：“鬼王恕罪”

鬼王一脸疑惑道：“你何罪之有啊？”

雨幽幽：“本得鬼王之令，抓了那五个出逃的魂魄便该敢回鬼王殿复命。可属下，未得鬼王许可，便去了幽都的花栈镇。”

鬼王上前，扶起了半跪在地的雨幽幽，他道：“本王不怪你，而且，你还顺便将那金牡丹给收了，也免得回来了再去。”

雨幽幽：“可是～”

鬼王有些烦躁的道：“别可是了，今日你回来的也正是时候，本王还有事让你处理。”

雨幽幽恭敬的说道：“鬼王请说。”

雨歌看了看孟婆，他问道：“孟姐姐之前说的幽幽是第二个叫你孟姑的人？”

孟婆眉眼带笑，浅答道：“嗯”

“那第一个叫您孟姑的，是谁？”

在雨歌的记忆里，他当年就在之前看着雨幽幽的那个位子上站着。

孟婆拦着，不让他进去。

不过那位路过的鬼差揉着他的发丝说过：“放心，你的师尊回没事的。”

孟姑也想到了，当年雨歌也是见过那位鬼差的，她道：“你见过的”

两人现在都知道了，他们说的，就是那同一位了。

雨歌道：“他现在怎么样了？”

“魂归天地”

冷若冰霜的四个字，从漂亮姑娘空中说出，既然如此的悠扬婉转。

在雨歌所知，所读的书册中，鬼差是有不死之身的。想让他们魂归天地，莫不过就是在世的时日真的是很长了，自然的死去。

要不就是飞升了。

最后一种，他道：“何时的事？”

“就那日”

孟婆话，让雨歌不得不相信，那便是了那最后一种了。

雨歌突然很是自责，若不是当日那位鬼差答应了自己，会让自己的师尊平安归来。可能他就不会祭阵了。

但若不是他，想必那日回不来的，便成为了自己的师尊。

雨歌原本觉得，鬼差其实算的上个闲职。可如以如今的知晓。这闲职却时时刻刻透着危险。

雨歌问道：“孟姐姐，可知道鬼王到底有何事要交予幽幽吗？”

孟婆摇了摇头，她道：“不管什么事，反正终归不是让我今日便去轮回，而且”

她顿顿说道：“那也不是我们该知道的事。”

这极乐之地，可能就要属孟婆这里日日如此热闹。

来往的鬼魂都在聊着自己身前的事，身后的遗憾。

孟婆对着那位正在说着自己身前事如何如何的被姑娘们追捧，姑娘们对他事如何如何的献媚，孟婆道：“说不定那些姑娘在你死后，连香都不会为你上一柱，何必再次炫耀。”

那人又道：“此刻我喝了你这汤，下一刻，我便什么都不记得了，来不来上香，那都不重要了，重要的事，我身前快活了。”

说罢，他便是一声大笑。

孟婆将汤递到他的面前略带嫌弃的说道：“喝吧，喝了快走，别挡道，后面排队等着的还不少呢。”

雨歌嬉笑着对着孟婆说道：“孟姐姐，你便是如此对待你这些客人吗？”

孟婆道：“不过都是死了的人，有何好炫耀的？如他说的那般，喝了着汤，便再也不记得了，听他说过的鬼魂，也会喝汤，还有谁会记得？”

她又道：“那些他提及的姑娘们，有些良心的，还记得上两柱香，但他也不会收到了。没良心的转身便忘了，不管是身前还是死后，都不会有人记得。”

雨歌淡漠道：“可是孟姐姐，你记得呀”

孟婆看了看雨歌，她不语。

只有孟婆她知道，但凡在这里说着前程往事的，都不是想让她这个让他们忘记前程往事之人记得的。

若真的好，即便是喝下了这孟婆汤，忘记了那些个前程，心下满足了便是。

若真的不好，那怕是将你的记忆留到了来世，你也未必能过的逍遥自在。

也不知道雨歌在此次帮孟婆发汤，发了有多久。

他只知道，他们一直没有停下过，一直都在忙着，直到孟婆轻声对他说道：“他出来了”

雨歌看着那几位戴着同样面具的鬼差走来，或许别人不会认得，可雨歌一眼便看见了。

即便是远处，面具上，如豆般大小的眼眶洞子，可那走在最前处的，就是雨幽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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