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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梓静死亡之后, 黄药师身边突然出现一股淡淡的烟雾, 这股白色烟雾飘啊飘的，竟然渐渐凝聚成了一个人影。

如果叶梓静还活着，她大概能认出来，这就是当初送她房子的神秘存在。

“值得么？”那个人影问道。

“值不值得，不是你说了算的, 我认为值得, 它就值得。”

“唉。”那人影叹了口气：“多少年没见过你这样能在小世界里破碎虚空的人了，用你们的话说, 能‘飞升’不好么, 为什么偏偏要留在小世界里继续磨磋自己呢？”

“那她为什么就必须在小世界里一次又一次的轮回呢？”黄药师指的是叶梓静。

那人影顿时就有几分心虚，左飘右飘的扭动着, 整个雾都不安分的样子。

“那不一样，她灵魂特殊, 我们也是没有办法才把她放这儿的。再说了，她自己玩的不也是挺开心的么？”

“你哪里看见她开心了？”

“不是整天乐呵呵的么, 再说了, 都把她心心念念的房子送给她随身带着了, 吃穿用住也都不用愁了，这还有什么好愁的？”

黄药师不想和那个人影继续讨论这个问题，于是就直接说到：“送我走吧。”

那人影的声音有些纠结：“你真的不再考虑考虑了, 你这一投胎，过往的一切就烟消云散，所有的努力可就前功尽弃了, 你不后悔？”

“我能成功飞升一次，那就能成功飞升第二次，没什么好可惜的，也没什么要后悔的，好了，送我走吧。”

那人影飘了飘，像是很不赞同的样子，啰啰嗦嗦的又开始说到：“飞升可不是什么简单的事情，资质、努力、天分和机遇还要加上一点飘渺的运气，缺一不可，如果你这一次真的放弃了，我们可就没有再见面的机会了。”

“用你这一身的修为，换取和她穿越到同一个世界的机会，值得么？”那人影又问了一遍。

见黄药师没有回答，那人影继续说道：“即便是在同一个世界，但世界那么大，茫茫人海，谁也不能保证你能不能遇见她，即便遇见了，也不能保证你们还能在一起，即便在一起了，可能也不会长久。”

那人影极力劝道：“你也知道，她每个世界待的时间不能太长，用你的一生去追求这短短的几十年甚至是几年，到那时，你又怎会知道，没了记忆的你，不会后悔？”

空气中弥漫着难言的寂静，正当那人影觉得自己劝说有用的时候，黄药师说话了。

“值得，还是那句话，我不后悔。”

黄药师说到：“你快点送我过去吧，再晚一会儿，说不定我们的年岁差的就更大了！”

那人影：“……”

怎么说呢，黄药师从很早开始就对叶梓静的某些行为有了疑惑。

就比如，他发现家里叶梓静很喜欢的东西，总是会莫名其妙的消失不见。

就比如，他给叶梓静酿造的药酒总是莫名其妙的丢失几瓶。

就比如，明明禁止叶梓静乱吃东西，但她好像随时随地都能拿出一包零食吃吃吃。

叶梓静一向对自己信任的人不设防，所以，黄药师很快就察觉到了叶梓静的秘密：她身上藏着一个能让她放东西的芥子空间。

如果只有一个芥子空间，也不至于让黄药师太过在意。

从最开始见面，叶梓静就给他了一种格格不入的感觉，那时候还以为她是刚入世，所以没怎么在意，而且熟悉之后，当初的那种感觉就没有了。

后来想起，叶梓静的谎言并不高明，只是因为当时不熟，才会被她蒙混过关，入今回想起来，真是处处都是破绽。

黄药师后来给叶梓静把过脉，一个被保护很好的弟子，怎么会有营养不良的这种疾病？关节、内脏、小腿等，身体里面处处都是一些劳作后的暗伤。

当时他就有了怀疑，不过后来，随着时间的流逝，他渐渐喜欢上了这个活泼快乐的姑娘，那些疑点也就被他放在心中不去碰触。

但是，有些事情，不是你不在意，就会消失的，随着年龄越来越大，叶子的身体越来越不好，知道自己时日无多的时候，叶梓静经常会说一些奇怪的话，她心里有事儿，问她又不说，只是发呆的时间多了些。

黄药师从来都是一个聪明人，当他认真思考这些疑点再结合叶梓静是不是突然冒出的话，慢慢的他心中有了一个自己都不敢相信的猜测。

叶梓静走后，黄药师觉得自己仿佛做什么都提不起劲儿，但是他答应过叶子，下辈子，他会去找她。

黄药师是一个信守承诺的人，尤其是对叶梓静，他从没失信过。

期待那飘渺的下一世，并不是一个聪明人的选择，就黄药师所知，能跨越世界的，除了未知的死亡，就只有破碎虚空。

好在，黄药师成功了。

那人影就是在黄药师破碎虚空之后，突然出现在他身边的人，或者说是‘神’？

据那人影所说，他之所以看不清他的样貌，是因为他的实力还不够。

黄药师握紧了拳头，在自己的世界，他是绝世高手，但跳出这个框架，他只是一个井底之蛙罢了。

那人影很惊奇黄药师竟然能突破屏障、破碎虚空，背过身，不知道查到了什么，说了一句：“果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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