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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真凶
半月后,一切风平浪静。
金銮殿内,周湛跪在地对首座的人俯首称臣,没有理会身后几位大臣对他的控诉,眼帘垂着漫不经心。
“皇上!汴京官匪勾结一案尚有疑虑,世子殿下先斩后奏,此乃对您不敬啊!”
“是啊皇上,不仅如此,世子殿下心狠手辣,将牵连在这案子里的人都杀了个干净,其中还有无辜的人啊!”
“世子这,这实属杀人不眨眼啊!”
大臣们对周湛这几年的行事狠辣积怨甚深,一找准机会便在皇帝面前添油加醋。
周湛对几个大臣的哀怨嗤之以鼻,心道,告状可敢再高明些?哪日可别落在本世子手里便罢,若是没那个好运,就别怪本世子到时才是不眨眼。
皇帝扫一眼接连叫屈的大臣们,将目光落在一旁好似事不关己的周湛身上,“爱卿,可有此事?”
听到皇帝的声音,周湛才稍稍回神,道:“回皇上,汴京一案所有证据以及涉案官员臣已经呈给皇上过目,至于几位大臣所言,臣以为,此案并无无辜之人,所以臣将他们全都处置了。”
此言一出,众人哗然。
“猖狂,简直猖狂至极!”
“皇上!请您三思啊!”
皇帝不耐烦他们的吵杂,拧眉摆了摆手,“够了,此事朕相信爱卿处理得妥当,其他无需再议,爱卿随朕过来。”
其中一个大臣还有不满,被皇帝一个冷眼吓得连忙退回去。
散了朝,周湛与皇帝在御书房待到将近入夜,皇帝才放了人,至于二人在御书房里说了些什么,没有第三个人知道。
出了宫门,周湛面布阴沉地松了松有些僵硬的脖颈,早已等候着的下人立马上前把大氅披在周湛,低声道:“殿下,咱回府?”
周湛揉了揉眉心,显得有些疲惫,“不着急,本世子还有个地方要去,你们不用跟着了。”
说罢,抬手招来两个一直跟在暗处的暗卫,便让等候的下人们驾着马车回府。
一处府院内,已将近深夜,书房的灯还亮着,院门外刮过一阵冷风,书房内的人却浑然不觉,还在奋笔疾书。
这人下笔极快,不一会儿便写满整页纸,若是仔细看,纸上满满当当写的,都是周湛的罪证。
又是一阵冷风吹过,吹开没关好的窗户将蜡烛吹灭,书房内瞬间昏暗,那人眉头一拧,放下笔想要起身将蜡烛点燃,却突然僵住不动,脖子旁竟然横着尖锐的刀刃,泛着冷冷的寒光。
“是……是何人!”那人颤声道。
下一瞬,房内又重新亮起烛光,周湛的脸出现在这人面前,吓得这人冷汗直流。
周湛的脸上挂着冰冷的笑,伸手将写得满满的纸张拾起,饶有兴趣地看着上面的字眼,“张大人真不愧是读书人,寥寥数句便可将本世子的罪行写得十恶不赦。”
“世子殿下!”见周湛将自己告状的信函都看了去,张大人顿时汗如雨下。
“别慌,先坐下。”周湛摆摆手,将刀架在张大人脖子上的暗卫手臂使劲将张大人按回椅子上。
见周湛没有动手的意思,张大人那股文人的傲气又起了来,“世子殿下深夜造访,这是何意?”
“还将刀架在朝廷命官脖子上,又是如何?”
果然是要造反呐!
“朝廷命官?”周湛嗤笑,将手里的纸张凑近蜡烛,几瞬便烧了个干净。
张大人怒极,却被暗卫按着动弹不得,“你!”
“张大人,何必与本世子过不去呢?”周湛道。
张大人气急,“这些年你的行径早已惹了众怒,刃下不知道有多少亡魂,滥杀无辜,罪大恶极,若不是你迷惑了陛下,早该将你伏诛!”
听闻此话,周湛不禁抚掌大笑,“伏诛?张大人真是有所不知。”
周湛凑近张大人耳边,一字一句道:“本世子在这位置上这些年,杀了这些人,本世子问心无愧,但张大人只说错一件事。”
“并非本世子迷惑了陛下。”
“简直荒谬,不是你迷惑陛下,那……”张大人原本还想问罪,可下一刻寒光一闪,脖子被抹开血盆大口,泊泊向外涌出血来。
脖子被抹开,张大人还未断气,瞪着一双眼睛怔怔地看着周湛,才想通周湛的话里是何意,满是不敢置信。
“怎么会是,陛下……”
说罢头一歪,才断了气。
周湛的衣领沾上不少血迹,他嫌弃地将衣袍褪下,身后的暗卫连忙接过,“下次等本世子退后再动手,脏。”
“是。”
自从迟舒被大夫救醒后,又躺回周湛的厢房里,虽然这半月里没有再见过周湛一面,但她的心依旧惶惶不安。
她不安,周湛没有杀她是不是因为她最后那句话,对她的情意又是怎样的回应。
甚至,她不明白周湛分明知晓她是迟舒,还对她有这么大的恨意。
身后的伤渐渐痊愈,每日都有嬷嬷前来给她换药,她心中疑惑,在心里思索许久,才敢硬着头皮询问给她换药的嬷嬷。
“夫人,您新进王府不知晓,”换药的嬷嬷慈眉善目,“殿下患有心疾,当年王爷和王妃逝世后,只剩下殿下一人,殿下想不开才得的这心疾。”
“每月份时常会发病,太医大夫开的药都治标不治本,夫人您别放在心上,好好伺候殿下就好。”
迟舒大惊,没料到是这么回事,“嬷嬷说的是真的?”
嬷嬷顿了顿,才点头,“老身可不敢欺瞒夫人。”说罢,收拾收拾便离开厢房。
迟舒鼻头一酸,她自欺欺人地想,周湛是得了心疾才会心情大变。
他始终是她心底的阿湛。
可迟舒完全没想到,如果不是这王府的主人授意,那嬷嬷怎么敢肆意嚼舌主人的身体。
周湛带着一身血味推开房门,看到迟舒呆坐在床榻上的一幕,停下脚步,心中却一跳。
一时竟忘了迟舒在厢房里,他下意识地想转身离开,不想让这人嗅到身上的血味。
正当周湛发愣时,迟舒发现来人一惊,连忙站起身对周湛俯首:“拜见主人。”
被迟舒发觉,周湛居然颇有些仓皇。
许久不见周湛,好不容易藏好的思绪又冒了头,迟舒看着周湛欲言又止,回想方才嬷嬷的话,迟舒咬牙开口,“主人,奴婢伺候您更衣。”
周湛却退后一步躲开迟舒的手,“不必。”
迟舒心底一慌。
周湛垂眸沉默不语,迟舒连忙低头退后几步跪下,“奴婢逾越,请主人降罪。”
周湛盯着迟舒的发顶,不知道在想些什么,但心里有些发痒的心思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只觉得无趣极了。
“出去。”周湛沉声道。
听到周湛的命令,迟舒立马退出房外,不由得苦笑。
下一刻迟舒便觉得喉间一痒,下意识咳嗽,迟舒害怕扰到门内的人,连忙用手去捂。
掌心却一片湿润,迟舒吃惊地握紧手心,连忙转过头看去,好在身后的房门紧闭,迟舒轻轻松了口气,将手心的嫣红攥紧,快步离开。
“为什么不告诉我,迟舒成了周湛的侍妾!”迟卫将几封信函狠狠摔在陆竟脸上,怒容满面。
陆竟也是惊愕,连忙跪下解释,“属下不知,周湛可是仇人,小姐怎么能……”
“呵……可真是有能耐,竟然敢委身于周湛之下,真是有能耐,蠢货!”迟卫冷笑不已,眼中却没有丝毫笑意。
“不会的,”陆竟矢口否认,“小姐一定是被逼的,一定是那个狡猾卑鄙的人逼迫小姐!”
“呵,”迟卫冷哼讥讽道,“你那可怜又愚蠢的小姐,可不知道周湛是导致她家破人亡的人。”
陆竟一怔,大吃一惊,“少主,这……”
这么多年,陆竟才从自家少主口中这一真相,所以少主才会如此对待小姐么?
也许是被陆竟震惊的表情逗笑,还是因为迟舒太过愚蠢,迟卫抚掌大笑,“都是因为我那可悲迂腐的父亲母亲,这么多年把迟舒保护得密不透风,就连到死都没让那个蠢货知晓真相。”
陆竟怔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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