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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章 圣女

皇帝与迟卫的计策失败之后，仿佛安分了不少，迟卫也乖乖调去三皇子身边。

三皇子有意收拢迟卫，迟卫八面玲珑，表面上乖乖归顺与三皇子，暗地里也在帮皇帝监视着三皇子。

朝中除去周湛，权利一时得到制衡。

日子一点一点地过去，很快便到年关，皇城到处充满过年的气息，就连静王府也提前挂上了喜庆的红灯笼。

迟舒虽然还不宜见外人，但王府里都是自己人，各路细作都是清理得一干二净，所以迟舒可以出来随意走动。

周湛在书房内处理公事，迟舒便随意乱晃，走到后厨时，看到厨娘的儿子女儿在厨房门前玩耍，便感兴趣地凑近。

却发现两个小儿在玩过家家。

“我当父亲，你当母亲，你肚子里怀了我的孩子。”

“怀孩子是什么？”较小的小女孩懵懂地问道。

“便是母亲肚子里有你的时候，便叫怀孩子。”男孩颇懂得多。

“母亲是什么时候肚子有我？”小女孩又问。

男孩想了想，可能不太记得了，“反正你也不知道，那时候你还在母亲肚子里呢。”

“那母亲肚子里是怎么有我的？”小女孩好奇心起来了，追问道。

男孩思考片刻，郑重其事地说道，“父亲与母亲夜晚亲嘴就有你了。”

迟舒听到这话一时哭笑不得，她走近轻声道，“你这黄毛小儿，竟然懂得这些。”

两个小儿认得迟舒，向迟舒行了礼，男孩有些自豪，“那是，我晚上起夜时都听见了，父亲与母亲夜晚亲嘴之后不久，母亲肚子里就有我妹妹了！”

“谁告诉你这些的？”迟舒估计厨娘也未想到自己的闺中之事就这么被自家儿子全盘托出罢？

“是教书的先生告诉我的！他懂的可多了！”男孩咧着嘴笑，露出豁牙。

竟教些不正经的。

迟舒在心中暗骂那教书先生，转头与男孩轻声道，“你这话可不能在外头胡说，不然你娘知道了可要拿棍子打你屁股。”

“为何？先生说了，这乃是人之常情，”男孩梗着脖子说道，“就算是夫人，和殿下夜里亲嘴多了，肚子里也会有孩子的！”

迟舒没想到竟能扯到自己身上来，顿时臊红了脸，她不与男孩再说，慌忙起身离开后厨，“晚些时候我便告诉你娘打你！”

迟舒不理会男孩在身后不满的大叫，慌忙逃窜。

迟舒在后厨与两个孩子的对话很快就传到了周湛耳朵里，周湛笑了笑，没说什么便与手下人继续议事。

直到夜幕降临，迟舒跟着丫鬟来到书房与周湛一齐用晚膳时。

丫鬟才将饭菜放下离开，周湛就开口了，“你想和本世子生孩子？”

迟舒一顿，立刻转身就走。

周湛原本还想多逗迟舒几句，看到迟舒要走，马上牵过迟舒的手，笑着道，“本世子不说了。”

迟舒回过头，脸上羞愤得通红，她瞪着周湛，“谁要和你生孩子！”

周湛也不反驳，他垂眸凑过去轻吻迟舒的唇，低声道，“再等等吧，等事情过了，你要什么本世子都给你。”

他将迟舒抱在怀中，唇舌交缠，迟舒将手放在周湛腰间，心中软成一片。

事已至此，她哪里还有什么想要的，她如今想要的，不过就是她和周湛好好活着。

将近年关，周边各国也要派人进京朝贺，要处理的事也变得多起来。

周湛整日都会在书房待在深夜，迟舒心疼，在厨房熬好补品也跟着一碗一碗送进书房，生怕周湛在现在这个关键时候病倒。

“各国会派使者进京，皇城要加强护卫，不可在这个紧要关头出一点差错。”周湛让手下人加强警惕，又布置好各自的任务，才将他们放出府去。

迟舒连忙将补品端到他手中，让周湛快点吃下。

管家对这一幕已经习以为常，他低头查看手中的信函，“殿下，近日迟卫都与三皇子走得极近，迟卫是否已经拉拢了三皇子与咱们为敌？”

周湛沉思片刻，张嘴将迟舒喂过来的补品吃下，“三皇子明泽不像这么没脑子的人，他平日里虽与本世子不和，但也不会这么容易就被迟卫这样的小人收买。”

“可能事情比本世子想的还要简单些，迟卫到了三皇子手底下，三皇子看出迟卫很受皇帝器重，想要暗中收拢迟卫为自己所用。”

“迟卫如今虽然已经被三皇子收买，但事实上三皇子才是被利用的那个人。”

迟舒将碗放下，她细细思索其中关窍，想了想说道，“过不久，皇城里来了使者，那时鱼目混杂，我哥可能会利用三皇子暗生是非。”

管家点点头，很赞同迟舒的话。

周湛却想得更深些，他眯起双眼，“本世子估摸着，不会是暗生是非，他们会将这是非搬到台面上，逼本世子做个抉择。”

“做一个，不管选哪个，本世子都是死路一条的抉择。”

又过七日，离大年夜还有三日不到的日子里，各国使臣终于浩浩荡荡地进了京，百姓们纷纷在街道旁观望，议论纷纷。

“听说使臣进京，除了带了不少贺礼来朝贺我大国国威，还带了些奇珍异宝呢！”

“是啊是啊，我听闻金玲国此次进京还带了他国圣女，这圣女传说身上带有异香，能迷惑人的心智！”

“哪有这么邪乎，我看八成是忽悠人的。”

“是不是忽悠人，这圣女进了宫不就知晓了？你说，咱们圣上会不会被她迷惑了心智？”

“你可别胡说，咱们圣上乃真龙天子，怎么可能会被一个小小女子迷惑了去？”

各国使臣进京，在皇城传得最开的，竟是这个金玲国的圣女，迟舒在府中得知此消息时，心中有些不安。

她在京中长这么大，从来没听过金玲国有什么圣女，更没听说过人身上有什么异香能迷惑人心智的。

不知道这个圣女打哪里来。

有何目的。

大理寺有些公事要处理，周湛早早便不在府内，没人能解答迟舒的疑惑，迟舒便去询问管家。

对这个圣女，管家也只是略知一二。

“听消息称，这圣女是这几年才出现在金玲国的，金玲国这几年受干旱所致，国内百姓深受疾苦，一时民不聊生。”

“这时，圣女便出现了，她号称能让老天降雨，解了这个困了金玲国好几年的迷局，不知道这金玲国国王怎么想，竟然全听这圣女如何安排。”

“圣女开坛向上天求雨，求了整整七日，这老天竟然真的给她下了雨。”

“下了雨，没了干旱，金玲国上下百姓都对这女子感激涕零，将她尊称为圣女。”

只是一些传闻，没地方验证真假，再多的，管家就不知道了。

求雨救国这段佳言原本没什么出奇的地方，不过能让金玲国国王对她言听计从，这就很奇怪了。

难道她真的能迷惑人心？

迟舒当然不信，这世间哪有能迷惑人心智的异香？有的只是邪门歪道。

还有人心。

此时这圣女还与使团一起进京，若只是单纯地来朝贺，那迟舒没有什么可担心的。

但若是来者不善，迟舒就不得不防了。

在宫中宴请使团的宴会上，丝竹之声不绝于耳，各位官员席间觥筹交错，彼此之间寒暄敷衍，然而明眼人都看得出来，他们心思不在于此。

而在于准备到来的金玲国使团，他们等不及就要一睹这金玲国圣女的风采。

皇帝入了席，示意乐声安静，太监立马出了殿外通传，让侍者将各国使团带进来。

三队衣着不同的人一前一后地跟着侍者进殿，各位官员眼睛一眨不眨，试图从中找到圣女的身影。

周湛坐在位子上垂眸自顾自地饮酒，刚好坐在周湛身边的三皇子见状笑道，“各位大人都对这圣女好奇至极，世子就不想看看圣女是否如传言一般，能迷惑人心？”

周湛闻言，低声回答道，“能迷惑人心的，一般都有把柄在手，三殿下呢？是否能被迷惑了去？”

三皇子调笑不成，竟被反口讥讽回来，他早知周湛是这幅德行，也不恼。

他凑近周湛低声道，“说真的，世子是否觉得这传言有假？”

还没等周湛说话，三皇子明泽又道，“本皇子倒是觉得这传言是假的，这世间哪有这样的奇人？”

“三殿下明鉴。”周湛随口搪塞。

见周湛搭理他，三皇子更有兴致了，他凑在周湛身边说个不停，“世子你说，这圣女什么来头，能被金玲国那群老家伙捧到天上，现在进京都要带着她。”

周湛被三皇子这个话痨吵得头疼，他终于想起来几年前为何会与三皇子闹翻，就是嫌三皇子太烦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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