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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二章无辜的人命

所有人都没有想到宋南星会来这招，尤其是王陆，他以为宋南星好歹会因为这十几个村民而退步。可事情却不是这样的，宋南星把所有人都杀了，永绝后患。

“南星……”林染知道宋南星心性和之前相比，变了不少。可是看到那十多个死去的村民，林染是真的困惑，宋南星是什么时候变的？

林染想，或许根本就没变过。一个能对自己狠的人，怎么可能会对一个要害他的人心慈手软。不管是前世还是现在，宋南星所有的善意都是因为他之前的好。林染突然想明白了，为什么其他人看到的宋南星会和他不一样，其实只是自己蒙蔽了自己的眼睛。

林染不后悔，而是很自责。别人都说他是宋南星的半个老师，可什么都没教到。宋南星如果是将来的君主，就不应该这么心狠，那些都是他的子民，都是无辜的。

“怎么了？”宋南星依旧是懵懂不知的样子。

“那样做不对。”十多条人命是无辜的，他们不应该这么死去。战场上刀剑无眼，谁生谁死各凭本事，林染不会觉得有什么。但这十多个人都是手无缚鸡之力的百姓，他们什么都没做错。

“为什么不对？你的意思是要用我的命换他们的命？”宋南星问道。

林染摇头，“只是觉得不到万不得已，不应该轻易牺牲别人，这件事可以有更好的办法解决的，对吧？”

“可是我喜欢直接一点，太麻烦的事不愿意做。”当初过来剿匪之前，宋南星就做好速战速决的决定，这些人不值得他给眼神。

“所以其实你不想做皇帝，只是想报仇而已，是吧？”林染上前一步，紧紧抓住宋南星手腕，“如果只是想报仇，现在就可以，而且就算太子真继位了，我也能护住你。现在想不想报仇？”

“仇要报，皇位也是我的。不都说我有什么天子之相吗？不坐实怎么能行？林染，我说过的吧，我不像你想的那样善良，现在一副很震惊的样子给谁看？”宋南星笑。

“不是震惊，是奇怪你为什么不能将心比心。”宋南星一副无所谓的样子让林染更加生气，明明以前不是这样教的，怎么会这样心狠？

“……”

林染将宋南星拉到那些尸体面前，“这十多个百姓里面，肯定有已经为人夫，为人父的。他们的妻儿在等着他们，现在却……南星，你失去母妃的时候是怎样想的？”

宋南星偏过头去，不想看到那些尸体，就算已经见惯了死人也不想看到。

“在来之前就已经决定好了吧？为什么不和我商量一下？就算现在抓不到王陆，有的是机会抓，不急在这一刻。南星，我们不能太看轻人命了！”林染劝道。

“够了，你真的很烦，自己身上的血腥味比我还重，有什么资格指责我？”宋南星不想认错，以前就是这么做的，现在这样不奇怪。为达目的不择手段，前世那些人一直这么说他，宋南星根本不在意。

——

宋南星被噩梦惊醒，满头大汗，又再一次梦到前世的事了。

莫觉递上手帕，“殿下！”

宋南星擦了擦额头的汗，“你说我是不是做错了？”

边莞是个特别善良的人，连蚂蚁都舍不得踩死。而儿子却视人命为草芥，眼睛都不眨一下就动手了。宋南星做了一晚上噩梦，边莞和那些人全都出现在他梦里。

以前只在林染面前装纯良，现在在谁面前都懒得装了。宋南星自认就是坏，没有心。要是真的有心的话，早就死了，许宜他们可不是用心就能感化的。

可是宋南星受不了林染对他的指责，被谁骂都无所谓，但被喜欢的人骂就很难过。

“可能是看的多了，所以就不觉得有什么，殿下自己心里怎么想的就是什么，在意太多反倒让自己心烦。”莫觉经历过兄弟自相残杀的夺嫡之争，期间也因为需要而杀了不少人，对人命早就看淡了。赢者生，弱者死，这是在呶国的时候就明白的道理。

从昨晚上林染指责他开始，宋南星就有答案了。从小到大，一直把林染当做不一样的存在，无论他说什么都是对的，这次也是。除此之外，还有林染把边莞搬出来说话。自己也是失去过家人的人，却不能将心比心，想想也是讽刺。

“林染去哪里了？”宋南星问道，昨晚上任性离开，到现在林染都没有来找他。有些生气，所以又忍不住说了重话。宋南星知道林染是为他好，但太好面子了。昨晚上当着那么多人的面指责他，宋南星放不下脸面。

“林将军一早就出去了，还没有回来。”莫觉回道。

“知道了。”

宋南星是在傍晚才听到林染回来的消息，本来想去找，可是又放不下面子，所以依旧待在书房里不出去。

事情繁杂，宋南星很是头疼。他想，明天要把赵恒揪过来才行，不然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处理完公务。

迷迷糊糊，宋南星听到了动静，睁眼。

“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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