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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被撞开一道缝, 琉璃冲了出去, 落到地上骨碌碌滚出去老远。
衣裳已经变成了灰扑扑的颜色, 琉璃倒抽一口凉气,揉了揉自己的脑袋。
门外的世界,更加庞大。
桃花山的夜并不黑,悬在屋檐下的灯笼发出朦胧的光来。
琉璃站起身, 向前院跑去,过于巨大而是真的世界带来一瞬间的恍惚,彷彿这是一个全然陌生的新世界。她向着记忆中的方向而去, 在穿过漫长的路,翻过院门高高的门槛后,她终于到了雪梅酿的房门口。
门是关着的,里面没有光。
琉璃大声叫了几声,无人理睬。
怎么办怎么办!
琉璃下意识去摸手上的储物戒子, 想要取一张传讯符出来失败后才想起来自己无法动用真气。
对哦, 她不仅用不了真气,就连日常生活都要依靠别人。
她现在就是个小废物。
琉璃沮丧地靠着门坐下, 努力在心中呼唤风兮梧。
她没有等到风兮梧的回复, 她等到的,是连绵不绝的锥心之痛与笼罩在她身上挣脱不开的危险感。
到底发生了什么?
按理说,自己应当在感受到她有危险的时候,能够与风兮梧通讯不能感受到她的情绪,可现在确是无法联络只能感受到她的心情。
琉璃想着想着,忽如醍醐灌顶, 琉璃想到,她一定是遇到了可怕到足以扰乱她的心绪与思维的事情。
风兮梧孤身一人前往东海,无依无靠,现在能救她的,只有天武宗。
琉璃焦虑地抱紧自己,十指扣进肉中,浑然不觉疼痛。
不知等了多久,心中对风兮梧的呼唤断断续续慢了下去,初秋的夜晚露重风凉,琉璃缩成一个球打了个喷嚏。
轻轻的脚步声响起,雪梅酿略显诧异地看向门前那只球:「琉璃?」
琉璃惊醒,弹跳而起:「爹!!!」
雪梅酿被她喊得吓了一跳,伸手捉住巴掌大小的姑娘,推门而入,屋内登时一片亮堂。
「怎么了这是?」
雪梅酿举着琉璃瞅她乱七八糟的衣裳头发和脏兮兮的小手小脸,一个净尘诀下去,琉璃又干干净净的了。
琉璃刚歇一口气,便把自己感知到的风兮梧的情况告诉了雪梅酿。
琉璃说罢,又道:「爹,我师尊是咱们宗门的第三个化神期修士,如果她出事,对天武宗就是一个超级大的损失!爹,你一定要帮帮她!」
然而在明亮的灯光下,雪梅酿并不像琉璃想象的那般痛快应下。
他的眉宇间,出现了迟疑与尴尬。
雪梅酿轻吁一口气,将琉璃放到桌上,自己坐在桌边,要与她认真相谈。
「琉璃,你可知为何此行只她一人?你是我的女儿,于情于理,我都该为你出力。那你来说说,我为什么不管你?」
琉璃不笨,在雪梅酿面上表情下沉的那一瞬,她便有了不好的预感。
只是在雪梅酿彻底拒绝之前,她仍要挣扎。琉璃抿了抿唇,道:「因为你是掌门。」
雪梅酿叹息:「没错,我是掌门,所以我不能冒险。那你再说,我为何不派别人同去?」
「因为、因为……」她又怎么会不明白雪梅酿的计量?琉璃攥紧双拳,咬牙答道,「因为不值得。」
因为东海深海,风兮梧要去的地方实在太过危险,化神期去了九死一生,化神之下有去无回,便是派人过去,也只是平白折损。为了一个可能终生不能前进的雪琉璃和那一丝虚无缥缈的希望,不值得。
雪梅酿是雪琉璃的父亲,更是天武宗的掌门,他要考虑的,远远不止一个人。
「琉璃,你是个聪明的孩子。」聪明到他不必多说,她便能理解,「事到如今,我也不瞒你了。天罗门之所以胆大妄为,是因为……万水老祖出事了。」
万水老祖?万水老祖可是整个天武宗的顶梁柱,老祖出了事,还有一个化神期在外云游,另一个刚被打断闭关出来,风兮梧则陷在外面的危险之中。
天罗门必定虎视眈眈!
但凡天武宗再出一点差错,说不定他们便会再次上门闹事。
原来不知不觉间,天武宗竟然陷入了如此危险的境地!
琉璃诧异道:「老祖出什么事了?」
雪梅酿淡淡道:「老祖不见了。」
失踪?怎么这么奇怪……
雪梅酿开口打断了琉璃的乱想,道:「琉璃,我与你一样希望风真人能带着好消息回来,可我不能让天武宗陷入危险之中。」
话已至此,琉璃还能说什么。
琉璃咬紧下唇,点点头:「我知道了,天武宗的高手不能离开,其他人更没资格去救她。可是爹,她是为了我冒险的。」
「那你待如何?」
「我……」
那绵长的痛苦像扎在心头的针,时时刻刻提醒琉璃风兮梧的境地,让她根本放不下心,根本无法心安理得地待在家中等候在外闯荡的她。
所有人都可以不管她,只有琉璃不可以。
雪梅酿抬手轻轻摸了下琉璃的头发,似提点似警告:「只有足够强大,才能做自己想做的事。」
琉璃若有所思地点点头:「爹,我想自己想想,你放我回屋吧。」
雪梅酿便一手捉住琉璃,把她放回了她自己的房间。
雪梅酿走后,整个房间一片寂静。
琉璃坐在昏沉的黑暗中一动不动。
风兮梧的音容笑貌走马灯般在眼前浮现,心口处却是哀痛沉重的感触。
琉璃不得不思考,风兮梧对自己来说到底有多重要。
只是想到这里她又忍不住想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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