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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婚事

清晨是仆妇们最是忙碌的时候，主子们的早餐，洗漱用的水，院子里的洒扫。

陆家虽然底蕴不厚，但也是极讲规矩的，院里的声音一般都传不到内室。

芳茹睡在陆铮的床上，沉沉浮浮的，始终不太踏实，若不是昨晚经历初次房事，身体实在熬不住，她应该不会睡着，只是睡着之后，她做了一个梦。

梦中陆铮娶妻了，新婚妻子是谁，她不知道，只是梦到新娘子进门的第一件事，就是下令把她送出陆家，然后她嫁给了一个面目模糊的男人。

因为身子不清白了，男人很是嫌弃她，她真的如谢妈妈说的一般，不仅要下地干活，还要在生产的前夕伺候一大家子吃喝，夜里还得受男人的毒打，可她却没反抗，只是麻木的活着。

芳茹醒过来的时候，见陆铮正怜惜的看着他，还抬手给她擦拭泪水，她想起了昨晚伺候陆铮的经过，有些不自在的瑟缩了一下，却没有躲开陆铮的手。

昨晚两人折腾许久，睡得晚，但陆铮从来都是早起的，到时间他就醒了，醒后见芳茹睡着了还默默流泪，便以为是因为昨晚自己不知收敛，她还觉得疼，心里有些自责。

不过陆铮没后悔，也没叫醒芳茹，只是默默的陪着她躺着。

“奴婢贪睡，日后若还如此，公子定要叫醒奴婢！”

芳茹看了一眼外面的天色就知道起晚了，她知道陆铮是体恤她，所以才没叫醒她，于是也不顾裸露着，就下床穿衣。

陆铮没有回答，也没有芳茹问为什么哭，很自然的跟着起身了。

昨晚芳茹第一次伺候，起的晚也在情理之中，陆铮倒是不在意，而且昨晚他去找谢妈妈拿伤药，谢妈妈自然知道发生了什么，要是王氏问起，谢妈妈自然会为他遮掩过去的。

看着急忙给他拿衣服的芳茹，陆铮笑着说道：“母亲不是严苛之人，昨晚情况特殊，我们起晚些也不碍事。”

芳茹明白她长相太过艳丽，其实不适合做屋里人，王氏能选她，除了因为她跟陆铮有多年情分，肯定还有其他的原因。

可不管什么原因，王氏多多少少是介意她的，以往她只是大丫鬟，王氏还能对她宽容，可如今她成了屋里人，态度是否会一如既往还很难说。

“即使娘子不在意，公子不是还要去何家吗，这是正事，晚了总归不好！”

做奴婢的，当然不能挑唆主子的是非，芳茹不会抱怨。

谢妈妈给的药很有效果，不过才一晚的时间，昨晚还疼痛难忍之处，早上起来只剩下胀涩之感了，所以芳茹的气色除了有些白，倒是看不出她昨晚受了罪。

陆铮心里有些异样，可他端方惯了，柔和的话也说不出，便握住了芳茹的手，轻声的说道。

“倒是忘记了告诉你，万寿节在即，刺史大人催促何院长加快著书进度，昨日院长还嘱咐我今日开始就住在何家，晚些你准备几套换洗的衣物交给滨江。”

去别人家小住，总不好带侍女，不过书童还是可以带的。

陆铮十三岁的时候接手了恩威镖局，之后就经常外出，短则三两天，长则一两个月都有，开始他还是在幽州境内奔走，后来涉及河北以外的关系，今年年初他不得不还去了一趟京城。

只是这些事情，家里只有陆萱知道，其他人只以为他出门游学而已。

芳茹作为大丫鬟，对他外出有经验，只是她不习惯被陆铮握住手如此的温情。

陆铮自然看出芳茹的不自在，他笑着说道。

“我们都这样了，你总要习惯我的亲近，昨晚是我急切弄疼了你，以后不会了，我近日虽然不能回家，但滨江每天都会回家的，有什么事，就托他告诉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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