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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利益

一座马场与十分的票号铁券, 当然是铁券价值更高，但是票号涉及方方面面的利益，就算司徒家给了芳茹, 那也是在芳茹成为司徒家人的前提下。

而且陆铮是票号的发起人，若是有什么动向, 司徒家也更能跟紧陆铮的脚步，可陆铮希望的是几方权力的制衡。

一座马场的价值现在是没那么高, 但供给军方的马场, 以后规模只会更大，而且设在幽州，即使负责管理的都是司徒家的人, 那也是在陆铮的治下, 有陆铮威慑着, 他们绝对不敢敷衍芳茹。

司徒绍作为百年传家的家主, 当然也看得出陆铮此举的用意, 他也不得不感叹，陆铮能上位，绝非偶然。

而他来幽州才一天，就已经看出了, 在陆铮的强压下，幽州世家不仅没有颓废，反而还有欣欣向荣之势。

“也好，只是马场是直接供给官家的，干系重大, 我回去后就让我的长子来统筹此事，日后他就常住幽州，芳茹，你刚刚入族谱，与家里的人都不熟，若你大哥来了，你要多照顾他，拜托你了。”

芳茹笑的很真诚，说道：“司徒家主严重了，这都是芳茹份内的事。”

柳氏握着芳茹的手，笑着纠正她，“你与陆大人还未成亲，他不改口就算了，我们这都把你的嫁妆谈好了，你还不改口吗？”

柳氏这话，其实不止是说芳茹，连陆铮都说进去了，芳茹很识趣，对着柳氏和司徒绍就见礼。

“父亲，母亲。”

陆铮当然也不会纠结这种小事，也跟着芳茹给两人行了晚辈礼。

“小婿见过岳父岳母。”

重要的事情都谈完了，剩下的就是联络感情吃饭而已，气氛自然其乐融融。

文氏在一旁看着真是胃里灼烧，一开始知道陆铮要娶芳茹，私下没少笑话王氏，觉得她儿子好不容易出息，成为了一州刺史，没想到最后却被一个狐狸精迷住，做出娶通房这样贻笑大方的事情来。

她还恶意的想着，陆铮给赵良守孝完成，迎娶芳茹的时候，看他还能坐稳刺史之位吗？

可离守孝结束还有两年多，芳茹却摇身一变，成了凉州世家顶流的养女，嫁妆还是一座供给军方的马场。

别看滨江娶刘家姑娘能有三家铺子的嫁妆，但在一座马场面前，那不过是九牛一毛。

文氏脸上的笑意都快维持不住了，还是她身边的陆铭，小声的提醒。

“母亲，您多吃一点。”

文氏看了看陆铭，又看了看不远处的陆铮，是怎么也看不明白，她和王氏生的孩儿差距从什么时候就拉得这么开。

陆铭看着文氏不可置信的神情，哪里不知道她又拿陆铮和自己对比了，从小文氏就喜欢拿两人作对比。

只是文氏还不明白，陆铮已经超越了所有人，哪里是他这个还没长大的毛头小子能比的。

陆铭看着旁边已经端庄从容的文静，心里更加的苦涩，看，即使是文静，不也长大了，只有自己，还停留在原地打转。

前段时间程启文召开诗会，说是要甄选书吏，陆铭也去了，可他发现，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诗会上的比拼渐渐变了，不止比拼诗赋，诸子百家，甚至机关术数都有所涉猎，像陆铭这样一门心思专研诗赋的人自然都落选了。

反而是张衡那般已经在家业上有所涉猎的人能胜出，事后大家讨论，他才明白，因为当权者已经不是赵良了，而是以术数闻名的陆铮，所以风向自然有所改变。

看着如今意气风发的陆铮，陆铭只觉得他说希望陆铮体会失去心中挚爱的滋味，就觉得自己可笑天真。

陆铮和他从来不一样，陆铮做事不拘一格，就是迎娶通房婢女这种事做了，他也就做了，而且还能像如今一样，让所有人觉得他很有本事。

陆萱作为家长，哪里没注意到自己媳妇和儿子的变化，心里叹了口气，媳妇，他威胁恐吓，总能管住，儿子，他却不希望这样。

等家宴结束后，陆萱就把陆铭单独叫来了，他对陆铭说道。

“我今天见到了韩燕，他对我很是热情，我还以为是因为你大哥，可事后想想好像不对，回家一问，才知道静儿三天前出了趟门，下人说是她订的绣线没货了，要亲自出门再选一种，我猜肯定是韩燕想见她一面，使计让她出去的，韩燕的热情，足以说明对静儿的满意，你和静儿的事，静儿早已经放下了，你还放不开吗？”

陆铭跪到了陆萱面前，说道：“父亲说笑了，放不下又如何，儿子已经无力改变什么了。”

陆萱叹了口气，把陆铭从地上扶起来。

“我对你从未失望过，即使你大哥如此的优异，我始终觉得你是你，你大哥是你大哥，你大哥确实厉害，但他承担的责任也更多，而且也有能力承担责任，可你不一样，你被我和你母亲保护的太好，如今你因为静儿的事大受打击，我很担心你从此一蹶不振。”

陆铭沉默了半响，对着陆萱说道：“父亲，我想和滨江一样，去韩燕手底下从军。”

陆萱大吃一惊，“你这是什么意思，难道还放不下静儿，若是让韩燕知道你与静儿曾经有情，你让静儿日后如何面对韩燕。”

好在文静只是民女出身，若是她跟何蕊一样是世家姑娘，在三从四德的礼教中长大，在被聘给韩燕的时候，得贞烈的上吊自尽。

当初何蕊对陆铮说若是定给了陆家就自尽，并非是威胁陆铮，而是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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