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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霄何端起手边的已经想不起来在哪里定制但是看起来就很贵的骨瓷杯子, 放在嘴边,木然的做了一个吞咽的动作, 却没尝出什么滋味。
没人看得到, 被他巧妙的挡在劲瘦手腕儿后面的幽深的瞳孔中,闪过了一蹴而就的犹豫和彷徨。
放下手再看向卫闻时,祁霄何眼神已经变得和语气一样坚定而真诚:“我会对微微好的。”
根据祁总的预判,此话一出对面的男孩应该会展露出极为复杂表情, 其中糅杂了开心、激动、欣慰、感激涕零等一系列情绪。如果能够感动到情不自禁的扑上来抱住自己那就更好了。
然而卫闻没有。
甚至,连抱着杯子的手指头都没有波动一点儿。
那表情,看上去反而是更像是有点儿像是哭笑不得,年轻的眉毛轻快的向上挑了挑,迟疑道:“啊?”
祁霄何以为卫闻是没听清楚, 或者心里不敢相信听到的承诺。于是又加重了语气,认真道:
“我的意思是:在我们合约婚姻的这段日子里,我把微微视如己出。”
祁霄何顿了顿, 仔细拿捏着措辞,继续说:“坦率讲, 有些往事确实会让人耿耿于怀, 我如果偶尔想起也难免会介意……但我可以保证不会让任何负面情绪伤害到这个孩子,尽我所能保护和包容她。”
卫闻听到这儿, 终于忍不住轻声笑了起来:“祁先生, 不知道您所谓的往事是指什么?”
不等祁霄何回答,他又揶揄的眨了眨漂亮的大眼睛,语气中含笑:“您是不是对卫微微的身世有什么误解?”
祁霄何仰起下巴, 发出一个不置可否的鼻音:“嗯?”
卫闻叹了口气:“很多传闻说微微是我的私生女吧。”
祁霄何心道:岂止是很多传闻,简直就是已经盖棺定论了好吗
卫闻直勾勾的看和祁霄何的双眼,又喝了一口他的蜂蜜茶,才下定某种决心般的开口:“她是我小姨的女儿。”
“唔……”,祁霄何的手指在不知不觉中已经攥紧了杯子把,下意识认为即将要听到的事情会很重要,连表面上的云淡风轻都快几乎维持不住了。
“我的小姨一个非常美丽而浪漫的女性,和我中规中矩的母亲不一样,她的一生都在追求爱和自由,于是也就毫无意外的爱上了会站她窗子外弹唱民谣的流浪歌手。”
卫闻遗憾的摇摇头:“您应该能猜到接下来的剧情了吧?非常简单而狗血,毕竟那样的男人是注定是不会为任何人停留的,所以一夜激情之后,流浪歌手便消失的无影无踪……微微应该就是那次。”
在祁霄何所在的上流社会的圈子里女明星们试图母凭子贵借孕上位一步登天,到最后闹得竹篮打水一场空的戏码倒确实不新鲜,甚至可谓比比皆是。
但是,干干净净的小姑娘怀着崽却被没钱没势的流浪歌手给甩了,还是真是头回听说。一时竟不知作何感想,只得绞尽脑汁接了一句:“一次,就中了?……也是挺难得。”
卫闻默默翻了一个比较克制的白眼,撇撇嘴:“确实很突然,谁都没想到。之前大家都以为小姨不能生育呢,估计她自己也是这么想的,所以事中才没有做好防护。”
祁霄何花了好大力气才咽下去了几乎就要脱口而出的不屑:事前没防护那事后赶快找补啊,她为什么非要一错再错?
卫闻却好像听见了他的心声一般,摇头解释道:“我知道您在想什么。但是,我小姨和其他的女性不太一样,这孩子有了就不能不要。”
“哦。是因为信仰吧?”,祁霄何高深莫测的点头,表示自己非常理解。
他想起了在美国读书时,曾经听过某个哲学方面的讲座,其中就提到了宗教关于堕|胎方面的一些极为反对的观点和态度,确实非常耸人听闻。
卫闻盯着祁霄何感一副同身受样子,看了半响,冷冷道:“我小姨是无神论者。”
“哦?哦……”,祁霄何有点儿尴尬,默默收回了准本好的台词。
“留下微微,是因为这是我小姨一生中唯一一次当母亲的机会。”卫闻深吸了一口气:“她是RH阴性血。”
RH阴型,熊猫血,一生只能生育一次。若再次怀孕的话,融血几乎百分之百,极大概率母子双亡。
“孕期我小姨的情绪一直不好,身体也很虚弱。生产当天动脉栓塞导致大出血……显然血库里根本找不到可以适配的血型。”
“我外祖父母很早去世了,而我母亲的精神和身体状况显然没能力照顾一个小孩子。于是,医院就联系到了当时正在电影学院读大学的我。”
卫闻的语气很平和,有一种时过境迁的坦然。
但是祁霄何还是忍不住心疼:当时的卫闻也不过就是个半大的孩子,再带上一个吃奶的娃娃,日子过的多难,可想而知。
“微微没有父亲,出生不到一天又没了母亲,我不能让流言蜚语再去打扰他了……所以管媒体他们怎么说,私生女也好,什么都好,反正我就是要护着她,养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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