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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宴昨晚上只顾盯着阮帝, 导致后半夜才睡着,等他翌日醒来,阮帝早就走了,上早朝去了。
他拥着锦被坐起身, 茫然睁着眼,总觉得自己是不是忘记了啥。
等他后知后觉才想起来, 他本来昨晚上等这么久是想用帮阮帝找到天虎门的事讨个小小的要求的, 结果,后来阮帝回来他就被带偏了。
谢宴磨着牙,算了, 他跟阮帝的仇日后再说, 他帮了忙讨个要求也没什么吧?
想想谢宴就起身洗漱, 用过早膳,就去陪小如安了。
而另一边李将军下了朝就心急出了宫, 他一大早就得到天虎门长老给他带过来的消息:常小公子找回来了!
这可是大好事, 也就是说, 之前的计划能继续进行了。
李将军这两日等的心神不宁的,就怕万一找不回来他这辛苦这么久的计划就全泡汤了, 如今得了准信儿, 常小公子没丢,那常老那里也能出手了,再等下去,他怕再出什么意外。
更何况,自从上次玉嫔身边的莲蓉下毒被阮帝抓到, 阮帝以玉嫔身边的人手脚不干净可能还有细作为由,愣是没让玉嫔进宫,暂时留在将军府。
这时间久了,也就是说,他这千辛万苦送进去的嫡女,算是白费了。
李将军哪里甘心,不过,机会这不就来了。
李将军到常府时,常老在书房见了他,常老穿着常服,精神头倒是还好,只是眼下依然一片青黑。常老虽然知道孩子没事了,可到底没亲自见到,这心里没底,夜里也睡不好。
李将军开门见山:“常老,有信儿了!”
常老眼睛一亮,猛地站起身,把早就演练好几遍的惊喜表现的淋漓尽致:“此话当真?安儿真的找到了?”
李将军颌首:“这种事老夫还能骗常老不成?自然是有信儿了,估摸着这两天就能让常老见到,只是……老夫这些时日为了皇上的事这心力交瘁的,怕万一分不出心思耽误了常老的事,这可就……”
这话等同于直白告诉常老:孩子送过来没问题,但是有来有往的,常老需要帮他解决了心头大患。
常老眯着眼,没吭声。
李将军却知道他没拒绝就是答应了一半,谆谆善诱:“常老你也别有心理负担,这事吧,着实是老夫不好开口。毕竟老夫那嫡女是后妃,老夫开口又故意的嫌疑,可常老您不知,这段时日那燕妃整日与皇上同吃同住。这万一哪天燕妃出了手……这睡梦中人的警惕心可是最低的啊……”
常老这时垂着眼,像是内心在挣扎,最后大掌一拍桌子:“行了,将军别的也别说了,你为了皇上的心常某人懂,那常某人就随你进宫一趟,劝劝皇上。”
李将军眼底一喜,压下心头澎湃的激动:“那……有劳常老费心了。”
常老是帝师,有他开口,只要他今日劝了皇上,他立刻就能把消息散布出去,以常老这几十载在朝中的声望,不怕那些以常老马首是瞻的老臣不会死谏。
如果阮帝真的到了这地步还要护着燕妃,他就想办法弄死两个老臣,伪装成死谏,毁了阮帝的名声。
除不掉燕妃也要为日后的大事准备。
一个皇帝,名声坏了,目前为止是没什么,可积少成多,早晚会毁于蚁穴。
谢宴陪着小如安待了一上午,快到午膳时,许公公亲自过来低声说了一番,谢宴明白该是他们出场的时候了。
谢宴亲自给小如安换了一身衣袍,望着小如安精致漂亮的小脸,有点不舍,到底一起待了这么几天,帮小如安整理着衣襟,一抬头,看到小如安眼圈也红了。
小如安扯着他的衣袖,依依不舍:“宴叔叔,以后如安还能进宫来找你玩吗?”
谢宴想想常老当初既然决定隐退,大概不会留下来,可这话却不能跟孩子说,只会让他伤心:“等回头叔叔出宫去看你,如安乖乖的,等下就能见到爹爹了?高不高兴?”
小如安认真颌首:“高兴,可……也舍不得叔叔,要不叔叔跟如安一起出宫回我家好不好?”
许公公在一旁听到眉心一跳:小祖宗诶,这可不行啊,娘娘要是走了,那皇上可不翻了天?
这可是皇上的心头肉啊。
谢宴自然不会答应:“可这里是叔叔的家,叔叔要是不回家,家里人也会伤心会难过的呀?”
小如安咬着手指认真想了想,想想自己要是见不到爹娘,也会很难过很难过的,只能认真点着小脑袋:“那宴叔叔记得来看如安。”
谢宴摸了摸他的头,答应下来,这才牵着小如安的手往御书房去。
而同一时刻,李将军和常老已经在御书房,行礼之后,阮晟让两人落座,一个是他的老师,一个是他的亲舅舅,私下里这个面子还是给的。
阮晟看两人不开口,先一步开口:“不知老师和舅舅这次过来可是有事?”
李将军看常老垂着眼不吭声,直接起身,重新站起,替常老决定:“臣这次没事,只是陪同常老过来一趟。是常老他,有事要禀奏。”
“哦?”阮晟的视线从李将军压都压不住喜色的眉眼落在不远处的常老身上,“常老有何时禀奏?”
常老这才慢慢起身,虽说已经知道皇上早有安排,却又担心若是来不及让李将军得逞误伤了安儿的救命恩人可就不妥了,他慢悠悠拖延时间开口:“老臣,的确有事禀奏。”
阮晟:“那说吧,朕听着。”
常老慢吞吞的,一旁李将军急得恨不得替他说,只听常老终于步上正题:“虽说老臣已经告老还乡,但老臣毕竟也是大阮的一份子。如今大阮有大事,老臣有一两句话,也不知当讲不当讲。”
阮晟:“常老是朕曾经的老师,也是父皇的老师,无论常老是否告老,只要常老肯说上一二,朕都会听的。朕知道,老师不会害朕。”
李将军没想到阮帝真的这么听话,几乎能想象到只要常老开口让他送走燕妃,阮帝可说了他都会听,他是皇帝,君子一言驷马难追。
常老叹息一声,开了口:“老臣听说,宫里的燕妃娘娘是楚国来的?”
阮晟颌首:“是楚国的燕皇子,送来和亲的,朕见了一面觉得极合眼缘,也就留了下来,可是燕妃有何不对?”
常老又是沉吟片许:“老臣觉得燕妃他……”
就在这时,外头传来许公公的禀告声:“皇上,燕妃娘娘他们来陪您用午膳,不知可方便进去?”
李将军眉心一跳:怎么哪里都有他?
他想着常老在说燕妃,皇上怎么也不可能让他进来吧?肯定会打发走。
可结果只听阮帝一脸惊喜:“爱妃来了?快让爱妃进来,刚好常老有关于他的话要说……”
李将军难以置信抬头,他疯了?这能让燕妃旁听?刚想开口,可许公公动作更迅速,直接猛地一推开殿门,顿时把他到了嘴边的话给压了回去。
只是等他偏头看去,只见燕妃逆着光站着,隐约能看到一个轮廓,只是奇怪的是,燕妃手上还牵着一个孩子,因为逆着光也看不清模样。
可不知为何,李将军心头一跳,望着那一大一小后脊背的汗毛都慢慢竖了起来,而随着谢宴和小如安踏了进来,等两人的容貌露出来,等李将军看清楚燕妃手里牵着的孩子那眼熟的模样,惊愕地瞪大了眼:怎、怎么可能?这孩子怎么会在燕妃手里?
不等他反应,同样看到的常老没忍住直接扑过去,死死抱着小如安激动不已:“你这孩子跑哪儿去了?担心死爹爹了!”
“哇!”小如安这几日虽然过得不错,可看到自家老爹还是没忍住哇的哭出来,都忘记了说话,只是趴在常老怀里小声抽噎,委屈的不行,他想爹爹了,也想娘了,他也想家了。
常老也是抱着孩子眼圈泛红,虽然早就知道,可真的见到心头肉还是激动不已,这颗心也彻底放了下来。
一旁的谢宴与阮帝对视一眼,阮帝开始演戏:“咦?常老之前不是说进京只是陪夫人来看花灯的,怎么……爹爹?常老你跟这孩子……”
之前常老进宫一趟,因为是李将军陪着来的,两人演戏,自然只是说常老只是来陪夫人进京看花灯,没提孩子的事。
常老把小如安抱起来,眼圈还红着,抱得紧紧的,小孩也搂着常老的脖子,脸贴在他的脖颈侧脸上,亲昵的很。
常老小心替他擦着脸上的泪珠子,才解释:“皇上恕老臣隐瞒,这次来其实是因为如安这孩子丢了,老臣才进京找孩子,因为不想麻烦皇上就没提,没想到……可皇上,如安他,怎么会在宫里的?”
一旁的李将军早就眉心狂跳,他强压着到了心头的惶然,一种不可思议的念头涌上来,不会的,怎么可能这么凑巧?明明一大早天虎门说孩子找到了的!
阮晟却已经开了口:“没想到竟会是这样,这太巧了,这孩子是上元节那天燕妃出宫看花灯时偶然救回来的,当时这孩子刚好求救扔了纸团在燕妃手里,燕妃怀疑之下就让朕派给他的护卫去救了。因为不确定孩子的身份,这孩子大概吓到了也没说过话,所以也问不出什么,就只能暂时留了下来,没想到……竟然会这么巧。”
常老虽然早就知道,可望着燕妃还是感激不尽,若非燕妃,安儿怕是真的凶多吉少,“燕妃,老臣……”
阮晟再次开口:“正好,刚刚常老说有关于燕妃的事要禀奏朕,刚好燕妃也在这里,常老一起说了吧。”
常老望望阮晟,再看看燕妃,在李将军整个人都不好的面容下,郑重开口:“老臣的确是有关于燕妃的事要禀奏,老臣觉得,燕妃娘娘仁心仁德,有娘娘大家风范,是不可多得的有为之士,是众妃楷模,受万人敬仰!”
他这话一出,李将军差点跳起来,他疯了一样看着常老,这话说出来常老你就不心虚吗?不就是因为他救了你儿子?你就昧着良心这么说?
可、可燕妃还就这么巧救了常老儿子!
可恨,他怎么看个花灯就能这么巧?怪不得天虎门那晚怎么都找不到那个华服公子,特么进了宫还怎么找?!
李将军整个人都不好了,他花费了大量的人力财力心力,就只等着这一天,结果半路被燕妃给截了胡,不仅什么都没花,反而还让常老欠了他一个这么大的人情,这……这简直要气死他啊。
人比人,怎么能这么过分!
偏偏这还不够,只听阮帝一声惊讶,“没想到常老竟然对燕妃的评价这么高,朕也觉得燕妃这品性足以当众妃楷模,既然常老都这么说了,常老德高望重,又立下这等功劳,那……许公公,传朕口谕,从即刻起,擢升燕妃为贵妃,赏万金。”
李将军:“!!!”不行了,他要气吐血了!
许公公赶紧领旨,并恭贺谢宴。
谢宴双眼冒光:万金?是他以为的一万两黄金吗?天啊,他错怪阮帝了,他不该骂他的,给他小金库的,都是好人!大大的好人!
阮晟在李将军摇摇谷欠坠的时候,抬眼看过去:“怎么,李将军瞧着气色不太好,是对朕的旨意有什么问题吗?”
李将军哪里敢说半个不字:“臣……没这个意思,恭贺皇上,恭贺……燕贵妃。”
最后三个字,他几乎要咬着舌根说的,不仅没把人给赶走,反而还让他又升了一个位分,气死他了。
阮晟笑眯眯的:“既然如此,那常老留下用一顿膳食,之后带小公子出宫吧。”
随后先让燕妃带常老去替小公子收拾东西,他则是单独留下了李将军。
李将军正受到打击,并未注意到阮晟已经变了的脸色,等回过神发现整个御书房只剩下他们二人,尤其是阮晟正面无表情看着他,那目光让李将军打了个寒颤:“皇、皇上?”
阮晟深深看他一眼:“舅舅当真是让朕刮目相看啊。”
李将军心下一跳:不会吧?不可能的,皇上不可能知道这件事有他的手笔。
可让他失望了,阮晟慢慢把一样东西推了出去:“刚刚常老以及旁人在,朕给舅舅这个面子没说出来,可舅舅不想看看天虎门那个长老的供词吗?单子,万两报酬,跑这么远绑个孩子,如果那孩子出点事,舅舅就不觉得愧对常老?愧对黎民百姓对舅舅这个将军的信任?”
李将军的侥幸在这时候荡然无存,他白着脸,不信邪,觉得皇上肯定是在诈他,他慌乱不安上前,可等展开那折子,瞧着上头一桩桩一件件,甚至很多隐秘的事都写了出来。
李将军腿一软,跪了下来:“皇、皇上你听臣解释……”
阮晟没说话,却比任何言语让李将军恐慌。
他此刻所有的解释都显得那么苍白,可既然皇上没当场揭穿,那就是还留了一份薄面,他只能硬着头皮开口:“臣、臣做这些都是为了皇上,也是担心皇上被燕妃蒙骗,他毕竟是楚国人,是臣……冒然动手差点酿成大错,臣错了,皇上再给臣一个机会,臣愿意将……”
李将军在御书房待了大半个时辰,他最后出来时一张脸惨白如纸,他几乎用了近乎一半的身家才让阮帝松口,这种事一旦揭露出去,他名声一落千丈,可不甘心,他这几年好不容易笼络住的东西就这么送了出去,可只有留的青山在不怕没柴烧。
李将军直到出了宫坐进轿子里,狠狠抹了一把脸,气得捂着胸口大喘气:明明事情万无一失,怎么就落得如今这个地步?!
……
相较于李将军这边气得要疯,谢宴却是望着抬过来的一箱箱金子,打开金灿灿的,他立刻抬起手挡住眼,啊啊啊好闪好亮好激动,听到许公公要将箱子合上,连忙摇头:“别别别,让本宫摸.摸,摸.摸再合。”
他扑过去,拿起一枚,凑近了,更是闪得夺人眼球,这都是他了啊,以后他决定少骂阮帝几句,之前见死不救的仇就算了,毕竟……一万两金子啊。
等余光瞥见眼底带了笑的常老,谢宴低咳一声,这才放回去,让他们合上,再送回他的华阳殿。
常老虽然感激谢宴,可也想试探燕贵妃到底与楚国是什么程度的交情,可一番交谈下来,发现这人有点……随遇而安,问什么老实说什么,相处下来,反而让常老明白为何皇上要将人留下。
至少,对方表现出来的让人很安心也很放心,常老当初既然告老还乡肯放权,也知道皇上能独当一面,既然皇上这么信任,对方必定有闪光点。
常老算是安了心,等阮晟过来,丝毫没提李将军的事。
等用膳的时候,常老惊喜自家孩子能吃两碗饭了,喜上眉梢,这孩子生下来身体弱,每次用饭都只半碗,勉强哄着才吃大半碗,如今竟然两碗饭。
让他更加惊奇的是,竟然还要添第三碗。
小如安看爹爹看他,咽下嘴里的饭,特别认真道:“爹爹不吃吗?可香了,以前是如安不懂事,原来大家都吃这么多啊,是如安吃的太少了,平时宴叔叔一顿都能是十来盘菜好几碗饭呢,如安也要像宴叔叔一样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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