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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沉的手臂挂在陈清晏肩膀上, 身体三分之一的重量压在他的身上, 走路有些打摆子, 陈清晏的手不得不搀在他的腰间。
隔着不厚不薄的卫衣,触感柔韧, 陈清晏的脸颊和耳根慢慢红起来,特别是唐沉的脑袋微侧着靠在他的肩膀上,呼出的气息不断喷到他的脖子上,很浓的酒味, 陈清晏觉得他没有喝酒,都快要醉了。
海边的夜风润凉, 空气里再也没有海风的咸涩和头顶樱花的清香,只有一种陈清晏不知道是什么的东西在慢慢发酵。
唐沉的手臂自他的肩膀上滑下去了些, 怕人摔倒,陈清晏搀在他腰间的手用了点力将人提上来, 唐沉半垂着的脸从他的下巴上擦了下。
就像发酵的空气中被扔进去一根火柴,一瞬间就火势燎原,陈清晏觉得他的身体一下子烧起来。刚刚他的下巴触碰到唐沉脸上一个软到不可思议的东西, 就像是嘴唇的触感, 让人难以想象,为什么这个男人身上会有这么柔软的东西!
明知道这人醉了, 陈清晏还是不敢看唐沉, 他怕被人看出他脑子里那些难以控制地冒出来的龌龊念头……
到底怎么了, 唐沉又不是女生!
烧起来的脑子还没有想出个所以然, 突然, 挂在他身上的人用力一把将他压到路过的一棵樱花树上,陈清晏懵了,一秒钟前还软成面条挂他身上的人呢?这爆发力……
只到这里,只想到这里,然后陈清晏的脑子就被一道白光炸空了。
唐沉劈头盖脸地吻着他,带着些急切和凶猛。
找到了宣泄的出口,脑子里晕到炸裂的感觉终于缓解了。
唐沉急切凶猛的吻逐渐慢下来,这个软豆腐真好吃,好吃到他想一直吃……
脑子被炸空了,身体很诚实。
于这种事,陈清晏很青涩,在认识唐沉之前,他从来没有想过这方面的事情,而他认识唐沉,才一个星期。
身体里苏醒的快乐陌生而让人害怕!
终于,有一丝理智千辛万苦回到了陈清晏被炸空的脑子里,他的手臂不知何时已经环住了唐沉的腰,这是在干什么?!这个世界怎么了?!他猛地用力推开唐沉……
推开的一瞬间想起这人是个站都站不稳的醉鬼,这样子推出去,绝对能倒地翻三个跟头还停不下来,他又赶紧伸手把人拉住。
夜越来越深,几个小时后,黎明到来,太阳升起,又是新的一天。
唐沉的生物钟很准时,六点钟,每天如此,即便睡得很晚,也会在早上六点醒来,可是今天,他错过了六点钟,一觉睡到阳光从窗外撒进来,跳跃在窗台上的绿萝和漂流瓶上。
有人每天会过来浇水,绿萝长势很好,从窗台上垂下来的枝蔓变长了,叶片好像也变大了,绿油油的,挺赏心悦目。
自从捡回来,那两个漂流瓶就没有打开过,里面淡粉色的千纸鹤静静躺着,没来由的,唐沉突然想打开看看,或许展开淡粉色的纸,上面会有字……
这想法好幼稚!
睁开眼睛的唐沉躺在床上慵懒地不想动,睡了一晚上,眼睛很清明,一片水亮,头也不晕了。
他翻身躺平,看着天花板,暖色调的天花板上雕着繁复的暗纹,唐老板不愧是做房地产的,这栋小白楼的装修很经典,每一个细节都能看出匠心。
要是再过一百年,不,两百年,这栋楼还保留完好,绝对能成为受国家有关部门重点保护的历史文化遗产。
天马行空地想着,在唐沉的眼里,天花板上的暗纹变成了豆腐的形状,一块一块密集排列的软豆腐。
他知道他昨晚喝醉了,好像似乎……还吻了一个人,体验很不错。
再躺了会,唐沉从床上坐起来,取过床头柜上的手机,打给徐锋。
头上的红卷毛睡乱了,斜斜的一边倒,不过年轻就是好,宿醉起来,皮肤还是杠杠的,光滑细腻,脸蛋上隐隐透着点刚起床的红晕,嘴唇饱满嫩红。
颜值可以秒杀一切,包括一边倒的发型。
电话拨过去没人接,唐沉挂断接着拨,他怀疑徐锋还没有起床,就当闹钟了,他就想给丫闹起来。
“谁啊?有话说有屁放!”
前两个字是“没睡醒要接电话好痛苦”的悲伤语气,后六个字是“信不信爷弄死你丫”的黑社会大哥语气。
唐沉:“好好说话,给你个全尸。”
“日!唐美人呀,有你这么早打电话的吗?不对,大清早有你这么说话的吗!”
被这么一惊一吓,徐锋的瞌睡虫跑没了,脑子里还想着“全尸”
没听到唐沉说话,徐锋从躺着的姿势坐起来,抬手将自己的头发揉成鸡窝,“怎么了?”
唐沉:“昨晚,我怎么回家的?”
他首先想到的是刘雪然,不然呢?难不成他随便拉了个路人给吻了!要真是刘雪然,他就要去给徐锋松松皮了,丫的肯定皮痒了,早他妈就痒了。
这种事吧,不是什么大事,相互慰藉而已,就他这样的,对方肯定不吃亏。但是刘雪然不一样,刘雪然要的东西他给不了,只要不是刘雪然……
“我啊,我送你回去的,亲自把你送到家门外,交到你弟手里,够哥们吧!刘雪然要送你,我没让,够哥们吧!”
唐沉:“等等,你说谁?”
“我说我啊,我送你回去的。”徐锋说着又躺下去,一丝困意重新上头,他准备睡个回笼觉。
唐沉:“我问你把我交到谁手里了?”
徐锋打了个哈欠,“你弟,你不说陈清晏是你弟吗?”
徐锋话音刚落,唐沉挂了电话,徐锋本来还想问一下,今天要不要一起出去浪,就听到“嘟嘟”的忙音。
唐沉站在窗前,看着窗外,视线尽头的大海一片蔚蓝,风平浪静。
看似面色平静的唐沉,心里刮起了一场飓风。
他以为昨晚零碎的记忆里,那阵香皂味,是因为陈清晏恰巧从房内出来,见他醉了,给他倒了杯水,或者类似的其他,而已。
徐锋这么一说,他越想越不对,原来他是有些印象的。
虽然很不可思议,但唐沉觉得吻了一个男人没什么,关键是这个男人是陈清晏。
这要是换了其他人,二十七岁时的唐总会立马让对方选择:
我觉得体验还不错,你要是愿意,咱们先互相了解下,看看有没有进一步发展的可能性;你要是不愿意,开个价,虽然我不认为你吃亏了,但是,你还是可以开个价。
唐沉想了想,他觉得这事还是要看陈清晏的态度,陈清晏要是当作一不小心被狗咬了,那他就当作什么都不记得了,喝醉之后干的事本来就应该不记得。陈清晏要是……,那再说吧。
身上的味早就让他受不了了,昨晚喝醉没洗澡就睡了,唐沉走去卫生间洗漱。
洗簌完出来,换了身衣服,一下子神清气爽有没有!
九点半了,唐沉晃下楼吃早餐,经过陈清晏房间时看过去一眼,门关着。陈清晏那样的,这个点不可能没起,多半又像昨天一样去前燕村了。
下到一楼,看到楼外灿金色的阳光撒得到处都是,春意盎然,今天是个好天气,很适合踏青。
唐沉决定吃完早餐,去后花园转一圈,溜一溜小哈,再去后面沙滩上吹吹风,他想游泳了。
“哥,你怎么才起?”唐芙的声音,从客厅里传来。
唐沉看过去,不光看到了唐芙,还看到了唐芙身边的陈清晏,原来没有去前燕村。
“今天又不用上学。”唐沉没有直接去餐厅,他拐去了客厅,看着陈清晏,没事人一样:“我以为你去前燕村了。”
不一样了,就是不一样了,陈清晏抬起头看了他一眼,虽然掩饰得很好,但唐沉还是看到了他眼里一瞬间的闪烁,陈清晏又迅速低下头去,看着自己的手,他的手里拿着苹果和水果刀,正在削苹果,唐沉猜这苹果是削给唐芙的。
陈清晏边削苹果边说:“今天没去。”
“哥,你不知道吧,陈姨还有个孩子,叫昊昊,陈姨去接他了,我和清晏在这等,等会跟他玩儿,才五岁,五岁的小孩子很好玩的。”唐芙带点雀跃地说。
听得出来,唐芙很开心。
“你头上的辫子,谁给你梳的?”
不用问都知道是陈雨芳,唐沉问出来,是想让他妹显摆下,确实挺好看的,很别致。
“这叫蝎子辫,陈姨梳的,好看吧?”唐芙从沙发上站起来,在唐沉面前转了一圈,转得裙摆翻飞,底下穿着肉色丝袜的两条腿又细又直。
“清晏也说好看。”
唐芙笑成了一朵花。
唐沉:“好看,我昨晚喝醉了,没有吐家里吧?”
唐芙:“我不知道。”
陈清晏没抬头,说:“没有。”
“我就说嘛,我的酒品一向很好。”唐沉看着陈清晏说,可是陈清晏一直低着头,唐沉看不到他的表情。
“如果我是你,就不会说这句话,不知道是谁,上次喝醉后砸了咱爸的车玻璃。”唐芙很是不认同,她哥就知道吹牛。
唐沉:“你看错了,砸车的时候我没有喝醉。”
他专门在外面的五金店买的锤子,揣回家砸的,那个时候他没有真的喝醉,真喝醉了,可能就没办法砸了。
唐沉站在那里,陈清晏坐在沙发上削苹果,唐沉探究的目光只能落在他的头顶上,还探究个屁。
“哥,你看,清晏削下来的苹果皮都是连在一起的,没有断开。”唐芙指着陈清晏手里正在削的苹果,对唐沉说。
刚说完,陈清晏不小心手滑了下,苹果皮断了。
他现在只想好好学习考大学,退一万步,就算他真的喜欢男人,唐家二少爷也不是他能高攀上的,何况现在还有这层法律上的亲属关系在。
五岁之前的事,陈清晏不是所有的都能记起,唯一印象深刻的就是一个字,饿,他一直在垃圾桶里找吃的,还会被人赶。更早时候的事,他不记得了,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在那么小的年纪里沦落到那个地步。
后来,他妈捡到他,把他带回家,也给了他一个家。他一直在努力学习,努力做自己能做的事,他有他要守护的人。
他知道什么事情能做,什么事情不能做。
昨晚的事,唐沉不记得了最好,就不用那么尴尬了。
唐沉:“我也想吃苹果,你给我也削一个。”
说完,走了去餐厅。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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