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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二章 练剑

自打姜行舟将那几个仆人遣散后，蔡清果然变得勤快了不少。

他如此急于表现自己，姜行舟差不多也能猜出个一二了。

这日，艳阳高照，万里无云，已经许久不见这么好的天了。

趁着天好，避桐在井边洗了一大盆的衣服，等到要去院子里晾晒了，却因衣服太多，盆子抱起来要费不少力气。

她环顾四周，见方昼熙正在不远处胡乱耍弄着自己的剑，便朝他招手，“昼熙，过来一下！”

方昼熙听到喊声，将剑收回入剑鞘，缓缓走来，看了一眼避桐脚下装满衣服的木盆。

“怎么了。”

“昼熙，你帮我将这些衣服搬到那边槐……”

“太沉了吧。”

“啊？”

避桐以为是自己听错了，或者是自己没解释清楚，正要再开口，方昼熙又说：“师姐都搬不动，像我这种人更搬不动了。”

方昼熙从方才走过来时便一副平平淡淡的自若表情，即便他有力气，看样子也不会帮忙了。

避桐略觉无奈，但还是轻轻笑道，“无妨，我自己也还可以。”

话音刚落，方昼熙便已经将半个身子朝过来时的方向转过去了：“奥，那我继续去练剑了。”

避桐只能撸起袖子，再次尝试将地上了的盆子抱起来，就在这时，从另一处，又跑过来一个人。

“师姐我来吧。”来人正是蔡清，他瞟了眼方昼熙的背影，“之后有什么事，师姐只管叫我就好了。”

避桐道过谢，便同蔡清一起走向槐树旁晾衣服了。

方昼熙继续照着一副懒散之态舞弄着手中的剑，怎么看也不像是在练剑。

蔡清已经晾好衣服回来了，路过方昼熙身边时，稍稍一顿，像是翻了个白眼，而后嘴中不知说了句什么，便要离开了。

方昼熙手腕一转，将手中的剑正中刺入蔡清鞋子旁的土里。

“啊——”蔡清吓得直立在原地，回过神才道，“你，你疯了！”

方昼熙面不改色，神色泰然地将剑拔出来，淡淡道：“不小心。”

蔡清才不会信他是不小心，气急败坏的表情早就显露在脸上了。

“废物！”

“你被废物吓了一跳！”方昼熙说话的声音并不大，但语气中却充满挑衅与不屑。

“你……”蔡清哪里能忍，稍稍一怔，拿起腰间的斧头就要朝方昼熙劈去。

就在这时，一颗石子重重落在蔡清持斧头的手背上，斧头脱落手掌，砸进地里。

蔡清疼得呲牙咧嘴地用另一只手捂着受伤的手背，此刻，一个严厉而有力的声音从不远处传来。

“蔡清！滚过来！”

蔡清恶狠狠地看了眼方昼熙，而方昼熙，正皱着眉，一脸茫然无措地朝那声声音的来处看去。

姜行舟正黑着个脸站在那里，双眼直勾勾地盯着蔡清。

蔡清低头走过去，姜行舟伸手朝他后脑勺打了一下。

蔡清一脸委屈，捂着头，说道：“师父，你怎么不问清楚就……”

“够了！”姜行舟闭上眼睛，无奈地叹了口气，“将‘蚩尤斧’交于你，是让你销妖灭魔的，不是让你用来砍同门师兄的！你那斧头都举起来了，就不可不罚了！”

“……”

蔡清又回头看了眼方昼熙，他还是一脸无措地站在原地，蔡清整个人气呼呼的看着地，姜行舟从他身边走过，“就罚你三日不得吃晚饭，还要刷碗。”

“嗯，记下了……”

姜行舟径直朝方昼熙走去，蔡清也只好过去将摔进地里的斧头拔出来，瞪了方昼熙一眼后匆匆离开了。

姜行舟拍了拍方昼熙的肩膀，柔声说道：“方才吓到了吧。”

方昼熙摇摇头，“还好还好。嗯……错在弟子，弟子说了师弟不爱听的话，师弟才……再说，师弟也只是吓唬吓唬弟子，不会真做什么的，师叔不要怪他！”

姜行舟故做一副关心的神情，点了点头。

然而事实上，他心里早就苦笑不堪了。蔡清他是了解的，虽然做事不过脑子，又鲁莽，但还是有分寸的，蔡清不会无缘无故举起斧头，也不会真得对方昼熙怎么样。

而方昼熙这个人，姜行舟也是知道的，方才惹得蔡清举起斧头，这时又装得一副受了委屈的样子，真是让人无言。

姜行舟前几日收到林二狗的书信，说不日便到，若这林二狗到了，发现他这徒弟整日在自己这里受“委屈”，估计又得敲自己一笔钱。

因此对于方昼熙，姜行舟这几日是能顺着就顺着了。

斜阳映着冰雪，清辉满地，残昏压树，暖意洒在人身上，二人相对无言，万籁此俱静。

“哐当！”

方昼熙不知怎地，手中忽的一松，剑坠落到了地上。

这也打破了许久的尴尬寂静。

方昼熙慌忙弯腰将剑拾起来，姜行舟趁机说道：“这几日天气难得晴朗，练剑正好，若有什么不懂的，问我便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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