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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7章 烧山

事情已经到了这种地步哪还有这么容易逃走，二人还没走几步此地便起了大风，周边那些疯癫之人开始四处逃窜，紧接着就有什么东西遮天蔽日地从上空飞过。抬头一看才知，竟是一条浑身漆鳞的巨蛟盘旋而上，掀起的狂风卷着砂砾犹如从天而降的利刃般扑面而来，凡是稍稍擦过身体便是一道伤痕。还好此处房屋众多，姜行舟与方昼熙躲在一处屋檐下，待狂风渐渐平息后，眼看着这巨蛟往山的另一边飞去。此次遭难的镇子还都人口稀少被群山包裹在其中，但山外却是人烟繁华，若让巨蛟出了山，后果不是几个人就能解决的。

正当姜行舟束手无策只能干着急时，那巨蛟竟然在山的上空停下来了，并又变作了上官德的样子。他面向山外负手而望，似乎是在犹豫着什么。此等大好机会姜行舟怎会错过，当即便与方昼熙追了过去。虽然他们二人明知已奈何不了上官德，但总归有希望拖住他直至清风君到来。

夜幕已悄然降临，落日残霞只剩昏黄一片。上官德迟迟没有再朝山外飞去，像是故意在等着欲来制服他的人般，脸上不仅没有一丝大战将即的慌张与警惕，反而像是游山玩水般悠然地看着在他口中，马上便要属于他自己的尘世。

听到身后的声响，上官德浅笑着缓缓转身，他的一双眸子已看不出以往那般的丝毫温润，取而代之的贪婪犹豫蚀人的猛虫般钻进人的毛孔之中，叫人浑身不自在。

“没有想到还真的跟来了，真是勇气可嘉。”上官德说道。

姜行舟既然已决心认定他已非上官德，因此在言语中也无什么情分可言了，他提高声音对上官德厉声说道，“人妖本非殊途，但就是因你等如此贪得无厌的妖怪，才使得人世妖患四起，故而人妖不两立！”

说这话时，姜行舟虽是振奋有力，但身体却是颤抖的。身旁的方昼熙也对姜行舟这番话惊的一怔，他本以为上官德于姜行舟而言是何等重要的存在，就算上官德如今变成了此番模样，按照姜行舟的性子，他心里也不会真正将上官德排除在外。然而这番话，却好似姜行舟已实实在在地将上官德看作了妖，能做下这样的决定，定然受了蚀心般的煎熬。方昼熙又想起了姜父那次，姜行舟的无可奈何像是洪水猛兽般一哄而来，但这样的事情除了逼自己妥协外，又能有什么办法呢？

“哈哈哈哈哈……”上官德大笑几声，而后脸色忽得沉了下来，“人和妖有什么区别，谁有本事谁就有权利！在自己的利益达到最大之前，人与妖都是很难满足的！我自小便被当作诛妖卷的容器，你说这是人的错还是妖的错，还是说，这时我的错？若不是谢渊一语道醒了我，我就已经死了，就那样在不知不觉中还以为自己终于完成了什么天大的任务，化为灰烬！化为一捧土，一捧风一吹便无影无踪的土！与其这般的窝囊，为何不将此变作我独有的权利呢？你以为我在此等候你们是为了什么，听你说教吗？”

上官德话音刚落，姜行舟便感到脚下地面不住晃动了起来，还没待他反应过来时，他们三人便被一个巨大的火圈给包围了起来。

“行舟！”

方昼熙一把将姜行舟拉过来，二人紧紧挨在一起，四双眼睛都警惕地看着上官德那边，看他到底要做什么。随着四周温度愈来愈高，火圈也越缩越小，按理说蛟龙常年生活在水中，应是最为忌惮这火光的，而上官德此等做法倒是让姜行舟想不起来为什么了。除掉他们二人的方式有很多种，他又何必用这般害人不利己的办法？

上官德只是垂着眼眸神情自若地站在原地不动，衣襟微微飘扬着，对这周身巨火毫无惧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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