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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家家主气得摔了镶金的碗。
一大家子人用晚膳时,楼渊和楼宁、楼毓同桌,位置相邻,同是被家族嫌弃的一伙人。
楼渊也听说了,楼宁只是楼家的养女。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更遑论嫁出去的养女,那必定只能被比作一盆淘米水了。
楼渊因为双手肿得厉害,连握住筷子的动作也做得艰难,手抖得厉害。
他的袖子挨着旁边的孩子,靠得太近了,随即反应过来,往自己这边收了收,筷子上的丸子便掉下来,在桌上滚了两圈。
嬉笑声涌来,楼渊把头埋得更低。身旁的人却站起来,用一根筷子狠狠地插盘里的丸子,一个接一个,然后那根筷子伸到楼渊眼前,就像一串糖葫芦。
“喏,全给你了。”她说。
楼渊抬头,木讷地接过。他看见铁面具遮住了鼻梁以上的半张脸,剩下半张,露出消瘦的下巴,单薄的唇。
站在一旁候着的家仆面面相觑,楼家怎么出了这么没教养的。
楼家家主也皱起了眉。
当晚,楼渊和戴面具的孩子一同被关入了柴房。
“喂,我叫楼毓,你姓甚名谁?”
他那天穿着一身白色的长褂,很长,很大,是大人的旧衣,拖在地上还有些脏。脸被墨黑的头发遮住了大半,他透过发间的缝隙,去看楼毓的脸。
两个人站在小小的柴房里,同样的狼狈,只是一个懦弱、一个无畏。
“楼渊。”楼渊细弱蚊蚋的声音响起,“你是我妹妹?”
“错了,是弟弟。”楼毓纠正。
她牵住楼渊的手,七月天里冰凉的温度,两人均是满手的茧子,何其相似。
楼渊的掌心依旧火辣辣作痛,他不知道的是,他此后的人生会因为面前这个孩童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
母亲给他生命,楼毓却教会他如何生存。
那些脆弱的不甘的东西,日后被深深埋进地底,不再显露于人前。他脱胎换骨,在楼府活了下来,最后成了名动天下的七公子,成为楼家最有可能的下一任继承人。
他与楼毓一起长大的年岁里,她付出真心,毫无保留,主动告知他自己女子的身份。
他们虽然并未定情,许下一生一世的承诺,但在楼毓眼中,也担得起“两情相悦”四字。
如今,他却要娶亲了,她亦有了婚约。
楼渊静静望着荷花池,问自己,日后可会后悔。
长风呼啸,无人告知他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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