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屈不逢掌心跟火炉似的握着他,没一会儿把冰凉的指尖都焐热了。两人慢慢往前走,灯笼照着前方的路。
“最后谈妥了?”屈不逢问。
蔺择秋笑着点点头:“总算谈妥了……喜儿底下还有两个弟弟一个妹妹要照顾,小的才几个月大,家里照顾不过来,想要留喜儿看顾家里。我同他父母说,喜儿以后是考状元的料,平常刻苦用功,人又十分聪颖,可不能耽误他的好前程……又说这虎王岭一带八百年都没出过一个状元,如今轮到你家了,怎么不知好好珍惜……”
“说得口干舌燥,”蔺择秋眼中有一丝无奈,“虽说有些骗人的成分在里头,但好歹喜儿能够继续上学了。”
屈不逢说:“兴许喜儿长大以后真是个状元呢。”
“那就要看他自己的造化了。”
两人有一句没一句地说着,悠闲地往家走,檐下亮着烛火,灶上温着饭菜,这样想一想好像夜色也温柔起来。
不远处的草垛上,楼毓望着他们渐行渐远的背影出神。
她也是见蔺择秋迟迟没有回家,担心他遇上楼家的人找麻烦,出来寻他的。下午她和屈不逢告别之后,其实并未走远。
如今见两人安然无恙,她也终于放了心。
她不知静默地站了多久,夜深露重,等蔺择秋和屈不逢走远了,也没有动作,好似一个僵硬地立在田间的稻草人。
天地浩大,她满身疲惫,不知该去向何方。
良久之后转身,却发现不远处的田垄上,有个人也在等她。周谙从暗处走出来,叹了口气上前:“原本想看看你何时才会发现我,没想到等了这么久……”
“你怎么来了?”楼毓问。
周谙无奈:“怎么老问我这个问题……”他叹了口气,上扬的凤眸隐在黑夜中,心中的怜惜却满溢出来,“我老觉得你需要我,我便来了。阿毓,你说我自作多情也好,我就是来了,你别老赶我走,行不行?”
他把手中的氅衣披上楼毓的肩膀,楼毓迟迟没有回应,胸膛里的一腔热血也慢慢冷却下来,手终于快要收回去的时候,却被楼毓握住。
她说:“我不赶你走,这次我跟你走。”
楼毓跟周谙回了千重门,在这里,她不用担心楼家的人或是皇帝的人马找到她。无论如何,她不想再回幕良去了。
在千重门,她变成了所有人口中的夫人。
她不辩解,周谙常常站在一旁,近乎纵容地笑着。
渐渐地,两人竟变成了旁人口中的神仙眷侣。
周谙如他自己所说,全心全意信任她,处理事务不曾回避,账簿和各方拜帖从不刻意收起,甚至有时还跟楼毓提起。
楼毓有时想,她为寻一处港湾,躲过幕良的大风大浪,利用这个人,是否过于自私。偶有一天,两人在一盏烛火下对弈,她望着对面周谙的眉目,满怀愧疚,垂在膝上的左手却触摸到藏于身上的兵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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