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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九章说不清的滋味

一次次将身体浸泡在冰冷入骨的寒碧泉水中，清源道君的的嘴唇泛起了淡淡的青色，皮肤惨白如纸，手脚也因为寒冷而经脉突出。

但是感受到叶天南高热的身躯在怀中逐渐恢复正常温度，清源道君如释重负的松了口气，不顾贴身的衣服已经挂上薄薄一层冰霜，还是将用被子将叶天南牢牢地裹了个结实这才放下心来。

整整三天两夜，当叶天南终于浑身轻松的朦胧苏醒时，第一眼看到的是伏在床边入睡的清源道君，而在他乌黑如墨的发间竟然看到了丝丝缕缕银白的发丝。

叶天南一怔，伸出的手微微颤抖着抚摸过那些发丝，心里却说不出是什么滋味，只是感觉咽喉被什么的东西给堵住了，胸口也越发憋闷难受，终于还是耐不住叹了口气。

“嗯？你醒了？要不要喝点参汤，要是饿的话还得忍耐一时，你家好几天没有吃饭，肠胃薄弱，只怕吃了反而会造成病情反复。”

叶天南像是没听见清源道君的话一样，只是定定的看着他的眼睛，许久才说道：“没想到，一夜醒来，你竟然也老了。”

清源道君一愣，怎么也想不到叶天南会这么说，本以为他对自己积怨难消，说什么也不会轻易理睬自己，就算是说出些怨怼的话也无所谓。

可是这句话却让清源道君感到一阵莫名心酸，他老了，是啊，原来竟然他已经等待了他一千年的光景。

“无妨，只要和你还在我身边就好，至少这次你不会在笑我是个单纯的小道士。”

握住叶天南温热的手掌，清源道君轻声说道，眼中的柔情却是刺得叶天南心头一恸。

倏然想起从前的沈云臻也好，清源道君也好，从有过这般柔情似水的目光，本来已经温热软化的心却又有些冰冷了。

“只是我也不是当年的轩辕晗了，虽然在你眼中我还是个活该人人得而诛之的魔物。”

叶天南淡淡的说着，茫然的眼神空洞无物，似乎是注视着清源道君，又似乎什么都没看见，嘴角一丝淡漠的笑意似乎是对自己的嘲讽，又像是什么都没想。

自从这次之后，叶天南的态度却是有所缓和，虽然对清源道君还是冷冷淡淡的样子，但是已经愿意正常饮食服药，身体也就慢慢康复了不少。

转眼间就过了一个多月，这天日色晴好，清源道君看叶天南气色苍白，就想带着他到庭院里散散心。

把轮椅上面铺设了舒适柔软的垫子，又给叶天南披上厚实的裘皮披风，这才把人着放上去。

叶天南连续重病重伤下来，几乎没有时间恢复身体，本就纤瘦的身体更是瘦骨如柴，身轻似页，一张巴掌大的小脸儿几乎被帽兜遮盖的严严实实。

许是太久没有见到日光，叶天南仰头的瞬间不禁闭了闭眼睛，贪婪的深深呼吸着空气中草木的芬芳，倾听着悦耳鸟鸣。

沧海浮生的后园竹林原本是叶天南最喜欢的地方，曾经作为清源道君弟子的他很喜欢这里清静幽雅的氛围，时常在这里留恋不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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