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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清梦压星河

翠绿的竹子在风中沙沙作响，一匹飞马忽然凌空踏步遮挡住不知什么时候又出现的太阳，仰头长啸，堪堪停下脚步。

修长的手指撩起串满小珠子的门帘，清脆的撞击声惹来他人的注目，顾惟依然垂着眼连看都懒得看周围一眼，慢而稳地往地上走去。全然不顾其他人的如狼似虎的目光。

每走一步都带着浑然自成的气度，纤细修长的背影，阳光灿烂明媚，构成一副仙气飘飘的景象。

“小公子。”

出声的是身着灰蓝色长袍的男子，顾惟懒洋洋地抬起头琥珀色的眼眸轻描淡写地一扫，精致小巧的喉结微微滚动。

“嗯？”

修长的手指被稳稳的扶在粗糙的手背上，男子也就是阿庆，低下头不敢去窥视顾惟一丝一毫的风采，算得上英气的五官皱成一团，看起来倒是颇为好笑。

顾惟从骨子里透出一股懒意，哪怕现在还在一步一步地走着，却也带着疲惫不堪的味道。他似乎想起什么，心思活络起来，两条柳眉一蹙饱满的唇珠也被抿成了一条线。

阿庆在一旁侯着，兢兢战战地等待着他发话，手背上细嫩的触感撩的他心痒痒，可又不敢造次分毫。

“……罢了，伺候更衣吧。”

“是。”阿庆小心翼翼地扶着顾惟，生怕自己一个不小心便让价值连城的古董花瓶摔落到地上，砰的一声碎的干净。

木桶中放满温水，清澈透底的水面飘着几瓣还带着露珠的桃花，顾惟站在一旁双臂伸长地等待着阿庆的帮忙，连动都不愿意动一下。

顾家独子在修仙界中颇为出名，而让他最为出名的也不过是那三样：一是娇生惯养、二是天赋秉异、三则是容貌姣好。

阿庆低头顺眼地替顾惟脱下外面用云锦织作的蓝袍，再褪下里头洁白的内衬，掺着绿色的眼眸不自觉地扫过那恍如凝脂的肌肤，呼吸一顿迅速把目光移开，装作无事发生：“公子好了，便可喊小的。”

修长的手指捏着被水打湿的桃花，顾惟浸没在水中只露出一个脑袋，热气腾腾的水升起白雾，把那白皙的脸颊熏上了微红，精致多情的桃花眼享受般的眯起，喉结稍稍滚动。

外面不少人自然也看见了刚刚顾惟下车的一目，年纪小些的都忍不住开始羡慕，而年纪大些的则是想得更多了点。

顾惟听说打小便是用蜜糖喂大的，性子也干净，若是能高攀了顾家，那他们还愁以后没有出路吗？

怕是飞仙大道都为他们铺好，各式各样的法器争着抢着送到他们的手里。

内心暗暗盘算着的众人自然逃不过阿庆的双眼，他站在顾惟的门前，目视前方似乎什么都没看见、什么都没听见。

会场布置早已撤下，虚清仙尊站在掌门面前，骨节分明的手指按着精致的剑柄，语气冷淡：“你这些日子，可是又没好好歇息？”

长相英气的掌门面容颇为苍白，他扯出一个无奈的笑容对着虚清仙尊稍稍低头尊敬的喊到：“师祖。”

“嗯。”

虚清仙尊的黑眸如同掺了浓墨重彩，轻轻往上一抬便是流光溢彩地铺满整个天地，手指尖卷起几缕清风顺着掌门的丹田，缓缓流入。

苍白的脸色倏忽红润起来，掌门情不自禁地低下头深呼吸一口气，声音像极了人世间的温润公子：“师祖若是不喜顾惟，小辈可代为教导。”

明霞山的众人皆知，虚清仙尊最厌得便是那娇生惯养之辈；而顾惟却恰恰因其出名甚至在修仙界内大名远扬。

“不必。既然收下，本尊心里有数。”提到顾惟，虚清仙尊的眼里到底还是闪过了丝丝厌恶，可又很快归为天地万物间的淡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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