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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章：可伤本源？

大殿里金碧辉煌，无论是那闪着银光的仙器，还是那升起袅袅炊烟的茶水，都似乎在诉说着这门派的富可敌国。

琥珀色的眼眸稍稍下垂，骨节分明的手指更是随意地搭落于身侧腰带，浅青的素锦犹如顺滑丝绸，轻轻一碰便滑落身后。

本座于位上的掌门更是站起，他大步走到顾惟身前，历经风霜的手掌心故作亲昵地揉揉像极羽毛的青丝，声色低沉：“许久未见。”

眼眸微微抬起，清澈见底的瞳孔流转着世间百态，被压成线条在稍稍挑起的唇角，像极那弯曲的月牙，清冷的月光浸润人心。

“风伯父。”少年声音清脆，就连收尾都是干净利落，没有一点点的留恋与拖沓。

“近日感觉可好？”

风奕自是早已收到顾木之的嘱咐，要好好照看顾惟这小孩。风家到底与顾家还有着几分情义，就算顾木之不说，也会关切些许。

听闻这颇为温柔的语气，冰凉的瞳孔里终于融化寒冰，溢出的白雾为那琥珀色的眼眸带上一层温和，似乎轻轻一碰便能让面前这人，轻易哭泣。

“尚可。”

他虽是没说刚才所发生之事，风奕却也是早有听闻。毕竟明霞山一向门规森严，这种流言蜚语在这个枯燥乏味的山里，自是如同长了脚一般，传的飞快。

深沉的目光不自觉地停顿于那精致的眉眼，过了片刻，到底还是唇角溢出一声低下叹息，手掌收回背于后背。

“师祖这些年来，只有杨毅一个徒儿，难免会偏颇些许。”

风奕倒是不信顾惟会对杨毅下毒手，毕竟顾惟这小儿，也算是他望着一点一点长大，从那小小的、牙牙学语的幼儿，长成如今这万千风情的模样。

也没必要去对杨毅下毒手，顾惟可从未差过什么。要知道，顾惟无论是身上所穿，亦或平日所用的东西，都可是连他都颇为羡慕的规格。

非上品、极品乃至仙品，那是断然不能出现于顾惟身前的。

“自是明白。”顾惟的身子微微下伏，心里那郁闷也在风奕这句算不上安慰的安慰下，烟消云散了。

他的眼眸不自觉地往上望去，琥珀色的瞳孔倒映出栩栩如生的壁画，内心深处似乎被触动些许，若有所思。

风奕忍不住在这空旷的殿上轻咳几声，明明已经将声音可以压低，可依然声若惊雷，瞬间便将顾惟惊醒。顾惟收回自己深不可测的心思，骨节分明的手指随意地搭在了不知何时拿于掌心把玩的竖笛。

“风伯父，可是身体还未好全？”

他倒也记得，上次风奕登门拜访，据说是为了求一矜贵药材，只惜他家本有几株可早已入药。当时的风奕，虽说无碍，父母倒还是记在了心上。

时不时和他说说，也望他于外见着，便买下亦或采下。

听见顾惟这句关心的话语，风奕这才大吃一惊，他确实没想到，这小儿竟还记得久远之事，目光不由得更为温柔：“并无大碍。”

声音有些发虚，像极灵气不足即将道殒身消。琥珀瞳孔略微上抬，恍若湖面的眼眸，泛起阵阵涟漪，光是望着便让人心生慰藉。

圆润微凉的指尖轻轻地搭在风奕的腕上，早已被提纯的灵气，更是顺着动作一丝一丝地渡到那躁动不安的体内。就像那安抚灵兽的灵丹妙药，才轻微接触，那一直折磨风奕已久的灵气，竟神奇般地安分下来。

这可别说风奕了，就连林赟都止不住瞪大双眼，黑色的眼眸更是颇为复杂地望向根本就不知自己做了何等大事的顾惟。

风奕那躁乱的灵气，从他拜师便有，他在一旁看着，心疼焦躁却也毫无办法。除此之外，这次也不过是想问问那株药材，有无消息……

手指被收回，而那躁动的灵气却已暂时平息。顾惟一向慵懒地舒展的眉眼，鬼使神差地微蹙眼神更是复杂，他就这样静静地凝视着风奕。

他不开口，两人自是不言语。林赟眼里带着的狂热，像是地狱中的烈火，于那黑眸中疯狂燃烧，最后化作一片火海。

“风伯父，可是曾被人损伤……本源？”这伤着实不太常见，顾惟的声音不自觉停顿了片刻，紧皱的眉间稍稍松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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