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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六章：吾乃你师尊

琥珀色的瞳孔稍稍抬起，倒映出神情冷淡的鹤林，骨节分明的手指停顿片刻，才继续端起还升腾着热雾的茶水。

眼眸似乎被雾气逼得微微发红，可顾惟却低下头不愿再让鹤林察觉自己丝毫情绪。

“师尊……你怎会到此？”音调一如既往的平稳，只是尾调不自觉地低上几分，琥珀色的眼眸清晰地可画出茶杯的花色，顾惟低叹一声。

倒也不是说不愿意看见鹤林，只不过……这忽然出现，怕是谁心中都会有这疑惑。

鹤林难得在这金碧辉煌的屋子里坐下，纯黑的瞳孔审视着屋内布局，最后停顿在案桌上的瓶瓶罐罐，心中多了几分了然。

墨渊知晓风奕之伤，怕还真是顾惟不经意间的顺口一提，听闻顾惟还送了几株上品的蓝幽花到风奕殿上也是有心。

“你与墨渊关系可好？”犹如山峰的眉头微皱，目光更是一动不动地凝望着动作稍顿的顾惟，垂落于袖袍的手指微屈片刻。

顾惟过了半晌，才淡淡抿入一口茶水，苦涩的茶香萦绕于舌尖苦到连心都是涩味，咽下后才缓缓迸发甘甜滋味，一点一点侵略身心。

“自是好的。师尊，可是有问题？”漫不经心的视线稍稍抬起便对上那双深若枯井的眼眸，倒映着海市蜃楼的瞳孔像是被漆黑蚕食，最后留下的只有抓也抓不住的虚无缥缈。

“你与他交好自是不成问题，不过有些话应该有分寸。”点到即止，鹤林相信顾惟也是个聪明人，他抬起手指尖不经意间触碰柔顺的黑发，脑海里突然浮现刚刚所见的场景。

皇甫凛欲行苟且之事。

眼神不由得一暗，缩于袖中的手更是屈握成拳，过了片刻才装作平淡地注视着毫无恐惧的顾惟音色沙哑：“下次若是再遇见皇甫凛，无需顾及他人面子。”

“若是受伤了，怕是连我都无法与顾友解释清楚。”

他像是心急那般添上了句解释，顾惟却也只是淡淡一笑接纳了这个看似合理的道理。眼帘微微抬起，似笑非笑的瞳孔里书写着漫不经心与高傲，手指更是一点一点划过发梢，最后定格案桌。

“师尊可还有事？”眉间是挥之不散的倦意，顾惟揉揉太阳穴，微微弯曲眼眸不由得沁出几滴泪珠，在金光下动人心魄。

深邃的目光触碰到泪珠那刻，忍不住一愣，鹤林微微垂下眼余光不自觉地瞥向精致的眉眼之间，过了半晌才缓缓开口：“你可有事想问？”

听闻此话，顾惟诧异地抬起头，琥珀瞳孔里满是未能掩盖的思绪万千，薄唇不由得紧抿化作线条，神情纠结。

也不是说信不过鹤林这位仙尊……不过是，私密之事到底还是不好于不熟之人谈论，思索至此，顾惟便稍稍低下头，避开鹤林那仿佛将他扒皮拆骨的目光。

淡粉的薄唇轻轻勾起微笑，正欲说点什么，便被皱起眉头的鹤林径直打断。

“无论何事，我想我比墨渊等人要了解得多。”鹤林自是看出顾惟心中的避讳，眉间止不住皱起黑色深沉的眼眸更是犹如被投入了一颗石子，泛起阵阵涟漪。

他不明为何明明不过是个问题，为何顾惟宁愿去问修炼未有他深的墨渊，都不愿与他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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