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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七章：他会如何？

“墨染，那你倒说说，我若是杀了你，墨家家主可会与我计较？”顾惟浅笑吟吟地往前走上几步，弯下腰瞳孔里满是冰冷的杀意。

墨染忍不住往后退几大步，他努力抑制这发抖的身躯，纯黑的眼睛撞到那漫不经心的眼眸里，呼吸不由得一顿，浑身发冷。

顾惟一向都是说到做到之人……更何况他只是个小小的旁系，家主怎么可能为了他，而去得罪顾惟这天选之子？

光是想想便知道这事的可能性有多么的微乎及微，墨染的牙关紧咬，手指死死地抓住自己的衣袍连话都说得断断续续：“我……我……”

修长的眉毛向上轻轻一挑，金光折射这熠熠生辉的泪痣，顾惟面上的笑容愈发和蔼可亲，他没有往前只是立于原地，弥漫着轻蔑的眼眸淡淡一瞥。

“你怎么了？你不是很厉害吗？竟能定我生死，嗯？”顾惟的话语愈发尖锐，墨染被逼的无路可退只能在这处大声哭喊，心中不断乞求着上天，救救他这条性命。

顾惟深吸口气，过了片刻才直起身子走到阿庆身旁，深邃的目光定格于他侧脸的指印，神情一冷。

阿庆自是看出了顾惟的心情，他忍不住往前走上半步，手指拽拽顾惟的衣角略微低头：“公子，我没事。”

若是顾惟真将墨染杀了，虽说墨家家主不至于为此与顾家闹翻，可心中必定会埋下祸根，等待着时日爆发。

阿庆不愿顾惟因自己与任何人为敌，更不愿因自己而陷顾惟于危险之中。

他的意思顾惟自然明白知晓，他的理智也在不断告诉他，若是真与墨染计较那必定是双方尽输，可望着那鲜红的掌印，要他咽下这口气也是太过艰难。

打小阿庆便陪着他长大，明明大不了他几岁，却永远都将照顾他的责任担于肩头，顾惟不否认这或许只是因为主仆关系，可若是说只有主仆关系，而没真情实感，他是不相信的。

哪怕是顾惟这骨子里都透露着高傲气息的人，也早就将阿庆看做自己身边的一份子，更何况还是阿庆呢？

思索至此顾惟便怒火攻心，他咬牙切齿地盯着哭得梨花落泪的墨染，虽说不能杀他，可矬锉他的锐气也无妨不是？

似乎想到了什么高招，顾惟的脸上终于露出了丝丝笑容，阿庆情不自禁地皱起眉愈发幽暗的目光一点一点扫过灿若骄阳的容貌，内心情感复杂。

察觉顾惟将他当作亲近之人，他心中自是无比高兴感激，可伴随而来的却是对顾惟的担忧。

他太了解顾惟了，从小便受不得丝毫委屈，若是让他受委屈的人比他厉害还好，或许自己生个闷气便会过去，可若是对方样样都不如他，顾惟这口气怕是有一段时间都无法咽下。

从前也不是没有这种事情发生，就连顾云小时都会不经意间惹怒顾惟，只有让顾惟整一顿，或许才能将他哄好。

可偏偏墨染不是顾云，那也绝不是整一顿便可安抚的人，墨染从小便与顾惟不对付，顾惟对他是眼不见心不烦，可当墨染真的自己找上门，顾惟也绝不手软。

三人在这争锋相对，顾惟了半晌才扯出个笑容，骨节分明的手指懒洋洋地垂落于衣袍之下，声音清脆悦耳：“赶紧起来，要是你坐在地上哭怕是又有人要在暗中说我嚣张跋扈。”

他这话像是要雷声大雨点小的就此放过，墨染不可思议的抬起头泪眼朦胧地望着顾惟，他擦干自己脸上的泪珠，想要赶紧离开。

只是脚还没踏出一步就被身后带着轻笑的声音给喝住，那刻不多的光明终于崩塌，墨染如坠地狱，身体发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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