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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曦忽然心里有些嫉妒，他一生就碰到一个这样的人，那个人已经没了，唯一连接他血脉的这个小女孩，如今都长大成人，要嫁人了。

他看着看着，眼睛就湿润了。

温梓灵眼睛也红了，她走过来抱住了温曦。“爸爸，你永远都是我最爱的爸爸，我就算结婚了，也要时常回来看你。”

“好。”

温曦拍了拍她的脑袋，不得不将她推开。“去吧。”

牧师在等着，全场人都在等着婚礼进行，温曦不想因为自己耽误了温梓灵一生最重要的时刻。

他将温梓灵交了出去，然后走向了自己的位置。他坐下来的时候，老爷子拍了拍他的手，温曦有些困惑，这一瞬，他还以为老爷子知道了他的心思。

新郎英俊，新娘貌美，这是一场完美幸福的婚礼。

温曦一直笑着，目光始终追着温梓灵的身影，宴会中温曦陪着酒，脸上始终挂着笑容。

温梓灵怕他喝多了，还非得过来替他挡酒。温曦苦笑不得，自己又不是老的动不了了，怎么这丫头还当他什么事都不能干了。

虽然这么说，但心里还是宽慰的。他养了温梓灵二十多年，是真心宠她希望她好好的。

碰上一个自己喜欢的，于是谈恋爱，结婚，然后一起老下去。

这样便是最好的了。

宴会后，客人都送走了，新郎新娘也回房了。温曦慢慢地往自己房间走，他今晚酒还是喝的多了，脑袋有些醺醺然，脚步也不甚麻利。

他是老了，都五十岁多的人了，余生在慢慢减少了，那些痛苦非但没减少反而钻进了他骨缝里。

他花了很长时间才走回房间，他走到书架边，打开那本旧的泛黄的数学书，然后翻到了那张更泛黄的照片。

他看着看着忽然笑了起来，低声说：“木远，灵灵今天结婚了。她今天很漂亮，新郎人也很好，以后会对她好的。你……你不会还怪我吧？”

照片上的男生似乎皱着眉看他，温曦发笑坐到的椅子上。他捏着照片的一角，笑着说：“你怪我也没办法啊，除非你过来打我，你又来不了。”

“你要是看到了，你可得认得灵灵那丫头是你的女儿啊。虽然她没叫你一声爸，她……也不知道你的存在，但是你得知道。你别怪我，我……我并不后悔，幸好我留下了点什么，幸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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