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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与慕凌风相守了七年。他爱了慕凌风整整七年。在那七年里,他一直以为,自己才是付出更多的那一个。慕凌风要罚他发作他,他全都受着,甚至当成是爱人之间的情趣,除了偶尔一丝丝不明所以的委屈,他没有任何反抗。直到天和十一年与十二年,慕凌风的惩罚,再不是以爱的名义,而是赤裸裸的恨意,他又迷茫了。可他想不到任何一处自己惹到那人的地方——若是有,为什么七年来他毫无所觉?
所以他还是隐忍受着,并且情不自禁地以受害者自居。
然后他便被云裳狠狠地扇了一巴掌——你从来都不是什么受害者,你现在承受的这些,都是当初被你施害过的人,向你讨债来了!在一开始,很久以前的一开始,你就是一个施害者,一个害了自己爱人全家的人......
他在这样的恍然里惊慌失措,心酸恐惧夹杂嘲讽,七年的爱恋究竟是真是假?隔着血仇也还能继续相爱吗?云裳若不依不饶再对他如此一次,慕凌风该怎样自处,他又该怎样面对?
那样使他刻骨铭心的恨,深入骨髓的痛,他要怎样才承受的住第二次?第二次以后呢?如果他还是没有死,会不会有第三次,第四次......甚至一辈子?
在地牢里得知真相的时候,他首先想到的是从前,从前究竟几多真假,彼时醒来,他害怕的却是以后,以后是否还能爱的下去——
他清清楚楚地意识到,夹在自己和云裳中间的慕凌风,到底有多难做。一次不甚,处理失误,若不是与亲人反目,便一定会叫他失望。可是他是施害者啊!天底下哪有要受害者向施害者让步的道理?
与其让慕凌风来一次次地逼他让步,与其让他对自己深爱的人一点点地心凉,倒不如识时务一点,主动斩断这份爱恋,主动抛却这份期待——
让他自己给自己一刀,让他自己来结束这段情意,免得别人慢刀子割肉,他痛的反而更甚了......
所以等到云裳再度寻来的时候,他没有任何意外,甚至觉得松懈释然,觉得最后的死刑终于到了......而他已经很满意了,真的很满意很满意了——
只因这一刀不是慕凌风亲自来捅,不是他爱过的人亲手扇他的脸,他死的时候也还可以哄骗自己,那段不知真假的爱恋,多多少少,也是有过那么一点点真心的......
只要那么一点点,他就可以坦然地离开,再无半点委屈和遗憾了。
可是云裳先低了头。他没有想到,被他害了的人,竟先向他低头了——甚至扒开旧伤,一道道地指给他看,嘴上说的却不是你要还给我,而是你可怜可怜我——
可怜可怜我,可怜可怜我哥哥吧。是我无耻,是我心狠手辣,一切的一切都是我的错,我愿意认错认罚甚至无需你亲自动手,我只求你,让哥哥回来吧。
他不能没有你,他会活不下去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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