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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柒呼吸不过，一双玉手企图将钳住脖颈的手打开，却毫无作用。

“洛王…”

“咳…”

挣扎愈发愈弱。

兰斯洛直直地望着尽心尽力照顾他两年的文柒，眸光不住闪烁，似是冷静了几分，又似几近癫狂。

“凤兮…”

将文柒不轻不重地甩到一旁，兰斯洛别过头，轻声呢喃出帝王的名字。

一步一步地冲着前方走去，兰斯洛抬手，终于梦寐以求地将守灵厅的木门打开。

眸中映入金色暖阳，勾起唇角，用尽最后的力气支撑着身子，向门外走去。

理智的弦尽数崩裂，如行尸走肉般，心头只剩本能的思念。

他没有看到，身后，轻轻拾起灵牌的文柒眼中闪烁着骇人的光。

“砰——”

她手握李先生的灵牌，直直砸向兰斯洛后脑！

灵牌碎裂于墨发之上，一股刺目的鲜血自墨发中悄然流出。

整整消瘦了一圈儿的高大身躯晃了晃，如断了线的风筝，不甘地倒在地上。

逐渐黯淡的墨眸倒映着金色辉光，羽睫轻颤，终究合上了眼皮儿。

凤兮…凤兮。

我还是放不下你。

倘若有朝一日，你真的对我说出那般绝情的话，落落大方地承认你不过是将我玩弄于股掌之间——

那么，你开口的那日，想必…便是我的死期吧。

像我这样的废物，如今还能苟活于世间，不过是因为…心底那锲而不舍的执念罢了。

而那残存执念的根源，便是你。

——

夜深，四下俱寂。

屋檐、长廊、树影和池塘都笼罩在浓墨般化不开的夜色中。

不远处，一抹白衣匆匆地向守灵厅赶去。

四周安静的可怕，只有李公公压低的声线小心翼翼地回荡于帝王耳畔。

“哎呦…皇上啊！皇上回养心殿待李太医熬制完汤药，把汤药服用了再来探望洛王也不迟呀！…”

臂上搭着拂尘，李公公小步挪着紧紧跟随帝王身后。

“皇上不必惦记洛王，今儿上午，奴才还见到那北定王妃去探望北定王了呢！北定王定是无事的！”

“皇上、皇上您慢点儿呀！”

帝王面色苍白，眉头微皱，薄唇轻抿，眸中布满疲惫。

“嘘，莫要声张。”

乌发随意地披散于身侧，一袭白衣似雪。

他脚步匆忙，却又轻盈如翼，似是怕惊动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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