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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啪——”

将瓷碗狠狠地摔到地上，在那四分五裂的破碎声中，兰斯洛撕心裂肺地怒吼道。

“说话啊！！！”

凤兮黑而长的浓睫颤动，眼底有晶莹的流光晃过。

似想起什么来，带着淡淡的迷惑，和一丝几不可见的自嘲，笑道。

“洛儿既然早已知道结果，为何又要苦苦自朕口中逼出答案？”

兰斯洛眸光一紧，恼羞成怒。

“本王就是要皇上亲口说出来！！”

猛地向前，欺身而上，两只大手直直地伸向帝王单薄的双肩，而后铁钳般紧紧扣住，“凤兮…凤兮！！！你怎可如此待我…你怎可如此待我！！！”

“你知不知道，我在守灵厅内这整整四十多天，有多么难熬！！！”

我每天都会梦见我那死在你手下的亲人！！！他们来找我…让我复仇，让我亲手杀了你，但凤兮——”

“我…又怎能对你下得去手！！！”

他的目光，说不出是焦灼，还是无奈，但声音已异常急促。

凤兮能感觉到他身体的震动和呼吸的突然急促。

兰斯洛在心底呼唤着他，在苦苦地挣扎、甚至哀求着他，只为他能亲口承认，承认那夜所见，是事实。

凤兮苦涩地勾起唇角。

洛儿…对不起。

若有来生，九哥哥定待你…

一切如初。

兰斯洛直直地望着帝王不为所动的面庞，颤抖着唇，一对儿墨色的眸中掺杂着点点血丝，如困兽般，苦苦压抑着忍受。

“我每天…每天都承受着罪孽，活在痛苦与煎熬之中！我虽恨你，但终究舍不下回忆…哪怕你亲自下令将我惩至守灵厅，我也毫无怨言——”

“但昨夜，我看见了…我看见你来探望我了！”

话锋一转，兰斯洛的语气穆地变得欣喜。

“就像以前那样安抚我，将我抱在怀中…你还对本王说，说让我别害怕…你一直都在我身边…”

他缓缓地说着，目光带了几分迷惘，几分伤感，还有几分祈求被怜悯般的哀求。

“凤兮，凤兮…你心里还有我对不对？对不对？你告诉我，求求你亲口告诉我！我昨夜所见，都是事实！”

他温热的大手紧紧地握着凤兮单薄的肩。

这让凤兮感觉到几分可悲的安慰，但涌入心头更多的，却是无法言说的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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