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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厉秣年早已摊开双腿，把他围住了。

若真要逃，就必须跨过他建立的包围圈，一旦这样做了，就代表他对厉秣年的举动产生了排斥。

少年对他很好，至少目前看来确实如此，从接他回家到帮他洗澡，是他从未见过的温柔。

他不想无端破坏别人对他的这份好。

毕竟难得。

“你……”温漾松了松气，艰难开口：“也要洗？”

“对啊，”厉秣年回答很快，一边把浴液挤到他身上，轻轻揉搓：“平时都是妈妈帮我洗的，阿姨回家后，就没人帮我洗了。”

温漾听得有些糊涂：“那你妈妈去哪了？”

他说这话说时，眼睛一直盯着浴缸里浮起的泡沫。少年气场强大，让他有些惶恐，少年突然黯淡的神色他也未能及时捕捉到。

“去世了，”厉秣年帮他擦澡的手突然失力落入水中，他语气淡淡：“一个月前去世了。”

一个月前……

第一次在孤儿院见他那个时候？

厉秣年突然背过身去，趴在缸壁上，自顾自地说：“我不想一个人，我害怕……我想有个人陪我，就像现在这样……”

温漾一直生活在孤儿院，对于他这类富家少爷接触甚少，实在难以领会他说的害怕是什么。

这么大座城堡，这么多人和他作伴，他孤独么？

浴缸很大，温漾游着爬到了厉秣年身旁，与他齐肩。

少年的头发很长，柔顺直下，没有大背头发式给人拒之千里的感觉。他鼻梁高高的，衬得整个脸型精致立体，墨色瞳仁在华丽的灯光下反射出浅浅的蓝色光晕。缭绕的水汽氤氲在空中，一圈一圈，看得温漾有些入神。

真好看。

他还从没见过这么漂亮的一张脸。

厉秣年侧过脸时，他眼睛弯弯笑着，笑得人心里发暖。

两人就这样静静地看着，也没管洗澡这回事。

厉秣年率先打破了僵局，他伸手在温漾脸上捏了捏，刚被热水浸润过的脸蛋显得越发柔软，触感很轻，像女人温暖的乳|房，一摊上就不想撒手了。

温漾也没反抗，只管看着他，红扑扑的小脸微微一开，露出青涩恬静的笑来。

他很喜欢这种被人捧在手里满心呵护的感觉——以前从没有过。

“你叫什么名字？”厉秣年眨巴眼睛，突然问。

他还不知道被他紧紧攥在手里的这张脸的主人叫什么名字。

刘叔知道，是他办的手续。

可厉秣年不打算问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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