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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厉秣年点了点头，“之前医生给他检查也这么说，但具体怎么做啊？”

“这事总归是说出来好点，”徐医生说：“你整天在他身边照顾他，难道没问出来？”

“没敢问，”厉秣年摇头，“就怕他再受刺激。”

“别怕，”徐医生拍了拍他的肩，笑着说：“我看他挺信任你的，只要找准时机问法得当，还是有可能问出来的。”

“嗯。”厉秣年借着门缝偷看了温漾一眼：“那我下次有机会试试。”

跟徐医生聊完后，厉秣年就回自己屋收拾东西准备上学了，临走前还不放心地又进屋看了眼：“你一个人……能行吗？”

“可以。”温漾压抑内心的害怕，努力地扯出个笑来。

“要不舒服就按床边的铃，张姨在楼下，随时能听到。”厉秣年交代道：“还有，手机我都给你充好电了，就放在枕头旁边，要有什么事张姨解决不了你就打电话给我。知道上课时间吧，可别让老师把我手机没收了。”

“知道，”温漾笑着说：“什么事是张姨解决不了非要打电话给你的啊。”

“额……”厉秣年想了想，确实没想到什么特殊事件，于是挠了挠头说：“要没事那就别打了吧，我这不是以防万一嘛。”

“哦。”温漾鼓着嘴应了声：“只要没上课就行？”

“啊？”厉秣年愣了一秒，才回过神说：“对，只要不是老秦的课，你随便打，不方便接我就给你发信息。”

“好。”温漾抿着嘴笑了笑。

厉秣年刚要合上门，又听他说：“那……晚上你还来吗？”

“嗯？”厉秣年皱着眉，没懂他意思。

温漾左手捏了捏被。

厉秣年即刻领悟他欲说未说的那句话是什么了，“你要不嫌我臭，我天天来都行。就你这床太小，两个人塞不下，晚上我要压着你了你可别怪我啊。”

“嗯。”温漾笑着点了点头，先前的顾虑在这一刻一扫而光。

厉秣年走后，张姨送来了羹汤。

里面掺杂了各种乱七八糟的补物，全是按徐医生的要求一点点小火慢炖出来的。

许是心情好些了，温漾也没让催，一点没落地把那汤给喝了个见底。

“你俩可算是好了，”就连张姨也不禁感慨，“可把我给愁死了。”

“我和少爷不是一直都这样吗？”温漾笑了笑。

“是！一直这样！”见他还会开玩笑了，张姨顿时松了口气，拍了拍他的手，“你这孩子遇事总喜欢憋着，阿姨也是家人，要是不嫌弃以后要有事就跟阿姨讲吧。这么憋着容易憋出病来。”

温漾看着她，眼眶突然湿了，脑袋斜着在枕头上蹭了蹭，揩去了泪水。

“哎，你这孩子……”张姨无奈叹了声气，鼻子也跟着酸了。

正准备拿着碗起身出门，温漾突然开口喊住了她：“姨姨。”

张姨回头，温漾一双透红的眼装着一筐感动的泪水看着她，“……谢谢。”

“诶！”张姨笑着应了声，随即脚步轻快地出了门：“我再去给你盛点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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