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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五章 相思泛滥

待李生走后，燕宿方才冷瞥了一眼跪在案下的二人，施施然落座，垂眼扬声：“若本王不应下，青黛只是摄政王侍从，对南疆公主动手，按律当斩。”

青黛忙道：“属下无需王爷顶罪，大不了回南疆去。”

“回南疆？”燕宿反问，语调平缓，掷字清晰，“那你现在即可回去，本王不知你们在黎枢手下如何做事，但如今既然是本王下属，便得守规矩，你既然不懂分寸，便同黎枢说本王要不起他的属下，立刻出府。”

青黛一怔，仍是不懂为何王爷要这般生气，纵是打了那公主又能如何？

“青黛。”杜衡忍不住低声呵斥，“你还听不懂？王爷替你顶罪，因你现在是王府的人，你忘了宫主的命令了？九冥宫鼎力相助，你怎可给王爷惹麻烦？身为下属对主上衷心，你若还知道自个儿的身份，日后就别放肆妄为！”

毕竟共事，杜衡也不愿苛责青黛，可这姑娘在九冥宫无法无天身居要位，竟如此不知收敛。即便是九冥宫也未曾同南疆皇室发生冲突，遑论此时身处东陵，如此恣意岂非惹祸上身？

青黛原想着自己尚有退路，却忘了燕宿并未退路，闻言豁然明了，心生愧意，当即认错：“青黛知错，日后定不敢妄为，王爷赎罪。”

燕宿久久未言，垂目瞧着跪伏认错的女子，半晌，淡声：“自个儿掂量好，想回九冥宫去，本王不拦，都出去吧。”

真不知黎枢到底是个怎样的主子，下属一个比一个威风，上回是个逼他喝药不买糕点的，这回是个连南疆公主都敢打的。

燕宿忽而后悔将稳重话少的杜仲留给了黎枢，着实失算啊。

青黛杜衡二人出了门，杜衡长出口气，神色颇冷：“青黛，宫主纵着我们是因身在九冥宫，今日若非王爷认下罪，无论你在东陵还是南疆都难逃一死，你以为一个九冥宫可以同两国皇室相较？”

“我……”青黛刚说出一个字，便又被杜衡语速极快地打断。

“还是你以为司徒淳喜欢你，你就能无惧司徒芸了？”

青黛沉默下来，片刻，复又道：“我知错了，同司徒淳无关。”

说罢，匆匆转身而去。

杜衡还没来得及继续说，剩下的长篇大论都哽在了喉间，瞧着青黛逃也是的背影半晌无话。

心中也存疑，这丫头平日行事也算沉稳，偏生在此时同司徒芸正面冲突，当真让人费解。

傍晚时分，杜衡又被燕宿唤去了书房，燕宿将两封信推至案边，吩咐道：“将信分别送至顾侯和江相府上。”

“属下明白。”杜衡将信笺收好，犹豫片刻，又道：“王爷，青黛已然知错，您尽管下手罚就是，属下等绝无怨言。”

燕宿瞧了他一眼，又低头自顾自地瞧着手中奏折，淡声：“过去便罢了，本王说过在其位谋其事，下回做事前，想着自个儿身份，方不会走错路。”

黎枢的人，他可不用，却不愿擅自刑罚。遑论能将下属惯成这样，黎枢也是功不可没。

“是。”杜衡只能应是，只盼着青黛吃过一次亏学聪明点。

——

摄政王被禁足的突兀，当晚满朝文武入宫夜宴时便传的人尽皆知，于是南疆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冷待。

丝竹悦耳，舞姬曼妙，然而众人皆心不在焉，皇上左手边空出的位置也显得尤为突兀。

众臣面面相觑，皆安安稳稳垂目喝酒。嗯，皇室的瓷杯都镶了一圈儿金，好看的紧。

且不说顾侯摆着个冷脸出来，三米之内生人勿进，一向如沐春风的江相也跟在顾侯身侧，不冷不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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