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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八章 坪江失守

燕宿大义为国为民且连皇位都不在乎的形象根深蒂固地种在了大军心中，他对这个结果也颇为满意，他自知算不得君子，便是算，前头也得添个伪字。

不过牛甲倒是让燕宿颇感兴趣，犯错与立功一般多，且用顾凛凡的话说——都是靠运气。

所谓福将，便是如此了。

冰天雪地打仗最为艰难，燕宿用内功御寒也不可每日都这么硬扛着，何况那些普通的兵？

以至于回府后，燕宿便又好似长在了地形图旁一般，看的黎枢无奈至极。

距离大军出征不过一日，燕京街头巷尾都议论纷纷，朝堂也是一片凝重，唯有江相雷打不动地……称病告假。

夜明星稀，足足睡了整日，睁眼时便已经是万家灯火通明时。

挣扎起身的江南安因疼痛而抽了抽嘴角，垂目瞧了眼身上崭新的里衣，靠着雕花床栏摸着下巴思忖了片刻——还知道给他清理换衣，应当是没生气？！

江南安丝毫没有意识到委身人下的是自个儿，反倒是觉着他强了顾凛凡似的，战战兢兢地听中年管家回禀了半晌今晨之事，最后方才安心些许，想来是真没生气。

见江南安满脸凝重，家丁犹豫片刻，方才道：“大人，那边……传消息来了。”

“什么消息？”江南安回神，面色倏尔漠然。

管家自袖中取出信笺呈上，低眉顺目道：“小人没瞧，大人亲自过目吧。”

这是规矩，知道的越多，命就越短。

江南安接过扫了一眼信笺上的内容，唯有一句话——除掉摄政王男宠。

“什么意思？！”江南安脸色变了变，蓦然抓皱了信纸，神色冷下来，“这是谁的命令？！”、

还除掉黎枢，要是黎枢死了，不提燕宿能不能独活，他江南安恐怕都要被燕宿给大卸八块，何况他也并非无牵无挂，心尖儿上不还有块木头呢？

那木头是东陵的将军，若他真伤了黎枢和燕宿，便是顾凛凡都不会原谅他。

“小人不知。”管家摇了摇头，他只是个负责接消息的，但至于下达命令的人究竟是谁，江南安都不知道，他怎么可能知道？

江南安气得直哆嗦，磨了磨牙，嗤笑道：“祈雾可真是越来越过分了，他们真以为我定在他们掌控之中了？祈雾算个什么东西，东陵又算个什么东西？把蜡烛给我拿来。”

管家噤若寒蝉，虽不知为何江南安气成这样，仍然拿了烛台来。

江南安二话不说将信笺点燃丢弃在地上，漠然瞧着火光璨璨，勾唇冷笑：“回信过去，摄政王与黎公子已然出征，本相无从下手。”

祈雾闹得幺蛾子太多，他江南安不奉陪了。

“可是……”管家犹豫了片刻，这相府内尚有祈雾安插的眼线，若是公然违背祈雾的命令，恐怕没那么容易脱身。

江南安倒是浑不在意地笑了一声：“有钉子就拔了，这是东陵的燕京，轮得到祈雾的人兴风作浪？”

管家默默地应了句：“是。”

待管家退出去后，江南安方才叹了口气，扶额叹了句：“祈雾到底想干什么……”

招惹谁不好，非要往燕宿心上人身上折腾，上次他不过是隐晦提了提，便险些给晋武侯府中多了一位主母，他哪儿还敢对黎枢下黑手？

这场选择江南安做的毫不费力。

只是想彻底与祈雾抛开关系恐怕没这么简单，身为东陵右相，一旦有朝一日为人所知，他必定死无葬身之地。

包括顾凛凡，想必也会恨他入骨。江南安侧目望向跃动着燃烧的烛火，头回觉着自个儿这般进退维谷，便是满腹智谋也不知该往何处用了。

——

大军出征日，燕洵象征意义是地在皇宫城门前饮下誓师酒，当众钦封燕宿为主帅，与众将士许下“南疆不退，誓死不还”的豪言壮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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