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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新年

S市现在已经禁止燃放烟花爆竹, 除夕就只剩下看春晚这一个娱乐活动。容乐语给尔槐村的长辈们打电话拜了年, 又给小辈们一一发了红包后就专心陪容向明看春晚，但现在容向明的身体不能熬夜，十点左右就休息去了, 留下容乐语闲来无事，趴在沙发上给穆颜打电话。

两人才吃完年夜饭时已经互道过新年快乐，这时又开始煲电话粥，顺便云看春晚。

大过年的, 春晚的小品也尽是一些阖家欢乐的主题, 看着看着容乐语就有些不高兴了。

自从程盼楠去世，他就有些怕过这种象征着团圆的节日，就算容向明对他再好, 也弥补不了家里始终少了一个人的遗憾, 容向明或许也清楚这一点，所以早早将他送去了国外, 所有留学生几乎都是独自在外求学，也就显得失去母亲的他, 没有那么不同。

穆颜察觉到容乐语的话越来越少, 在那头问：“困了吗？”

“没有。”容乐语不想让穆颜担心，甩了甩头让自己摆脱负面情绪, “彦老师，我好想你呀。”

明明两人才分开几个小时，他却是真的很想穆颜，想让对方抱抱他。

这是两人在一起后的第一个新年, 穆颜放轻了声哄道：“乖，我也想你，明天一早我就去找你好不好？等你睡醒了就能看见我。”

容乐语扒拉了一下怀里的抱枕，坐起身问：“伯父伯母睡了吗？”

他在脑中飞快地盘算着，傍晚回来时，他问过穆颜父母家的住址，现在十一点刚过，如果开车过去，还能赶上一起跨年。

但他的小算盘打得再好，也抵不过穆颜一句：“还没有，他们有守岁的习惯。”

他倒回沙发上，又不敢将失望表现得太明显，只好又问：“那我们一直聊电话会不会不太好？”

“没事，我已经在自己房间了。”当着父母的面跟男朋友打电话这种事，穆颜还是不习惯，所以电话响的时候，他就回了自己房间。

容乐语闻言也有些不好意思，想了想就说：“那你还是陪他们一起看电视吧。”

毕竟穆颜大部分时间都和他在一块儿，难得回一趟家陪父母，又是大过年的，容乐语觉得自己应该懂事一点，不能总霸占着他的彦老师。

穆颜在那头笑了一声：“现在就开始讨好公婆了吗？”

！

“彦老师你学坏了！”容乐语憋了半晌才憋出这么一句，紧接着又说，“我要去洗澡了，再见！”

穆颜仿佛能看到青年炸毛的样子，含笑道：“好了我错了，真的不再聊一会儿了？”

“不聊了！”容乐语态度坚决，不过在挂断电话之前，还是说，“帮我跟伯父伯母问声新年好。”

“知道啦，不过他们想要的可不是新年好，今天他们还问了我打算什么时候才把你带回家。”

“年，年后吧。”容乐语也知道自己不可能一直躲下去，但该紧张还是紧张。

穆颜挂了电话走出房间时，白雅也正好煮好了年糕，各地守岁时吃的点心不同，北方大多是吃饺子，南方吃什么的都有，白雅喜欢给他们煮年糕，寓意“年年高”，但晚上吃年糕不好消化，所以其实放的年糕不多，里头多是木耳香菇和蔬菜。

见穆颜出来，白雅就笑话他：“你是闻着味出来的吧？”

“是乐乐怕和我一直打电话你们会有意见，让我来陪你们看电视。”穆颜拉开椅子在餐桌旁坐下，“他还让我帮他跟你们说声新年好，说年后找个机会来拜访你们。”

白雅笑道：“也是个好孩子，他爱吃什么？下次来家里我给他做。”

“他什么都爱吃。”想到容乐语那容易满足的样子，穆颜脸上不由带上几分笑意。

白雅觉得自家儿子自从谈了恋爱，脸上笑容明显多了，她也因此对容乐语更有好感，就又问道：“你之前说他母亲已经去世了？那过年家里就他和父亲两个人，难免有些冷清吧？”

“嗯，而且他父亲年前做了个手术，身体还没完全恢复，已经去休息了。”穆颜能感觉到刚刚容乐语情绪有些不对，但他毕竟没有白雅心细，没想那么多，这时白雅一说，他才恍然。

穆阳华这时放下手里的碗，转过头看着白雅淡淡提醒：“你刚刚不是还说年糕煮多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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