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窗外的雨淅沥沥地下着，天空被乌云覆盖，下午两点的天色竟然黑沉得像晚上七点。

病房里没有开灯，仅借着窗外那一星半点的亮光，显得更是昏暗，纪宣看着窗外连绵的雨，脸上明明没有露出什么特殊的表情，但看起来却是那么忧伤，好像随时都能哭出来。

“顾任之。”

声音里有比雨水更多的思念，可是除了雨声，没有其他更多的回应。

“你明明就在我身边啊，可是我还是这么想你，怎么办？”

纪宣自嘲地笑了笑，习惯性地去看顾任之。

床上躺着的人脸色是那么苍白，但他睁开的的眼睛是那么明亮，在昏暗的房间里，纪宣几乎以为自己看错了，可对方一动不动地和他对视着。

纪宣扭头看了一眼心电监控仪，一切正常，完全没有病人醒来的征兆，他揉了揉眼睛再看，顾任之的眼睛又闭上了，刚才的对视就像是一场幻觉。

“顾任之，你醒了对不对？你再睁开眼睛看看我！”

纪宣用力地按了几下床头的呼叫器，又把病房的灯打开了。

灯光驱走了病房内所有的黑暗，顾由之的眼睑上撒着睫毛的阴影，他依旧安静地躺在床上。

医生带着护士很快赶到了病房。

“医生，我刚才看见他睁开眼睛了。”

“睁眼？可是心电监控仪没有反应啊，是不是你看错了？”

“他和我对视了，我肯定没看错。”纪宣紧紧地抓着顾任之的被角。

“这……”医生觉得有点为难，仪器出错的概率非常小。

“医生，你看这个心电图没动了。”小护士站在心电监控仪面前一脸疑惑。

“没动了？！”

医生和纪宣都吓了一大跳，医生一个箭步冲到床边，在顾任之身上摸了几下，发现是虚惊一场。

“没事，是电极贴片移位了。”医生说着把电极贴片移到了正确的位置。

心电监控仪又恢复正常状态。

纪宣都吓僵硬了，短短的十几秒冷汗出了一层又一层。

“所以刚才仪器没有在运作是吗？医生。”

“嗯。”

“那他是不是醒过来了？”

“如果你没有看错，应该就是醒过来了。”

纪宣激动得都不知道说什么好，但是又很害怕是自己看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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