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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五章
三天两夜的古镇之旅过得飞快, 第三天下午众人打道回府, 回到了江城。
各自在家休整了一天后,便回学校上课了。
十一之后的很长一段时间里,天气一直反反复复, 总是时不时地来一场小雨,本来定好在月初的运动会也一拖再拖,最后到十月中旬才定了下来。
运动会开始的前一个星期,班上所有人的工作重心都从学习上偏移到了运动会上, 如火如荼地准备着运动会进场式。
每年二中运动会的开幕式都是重头戏,每个班走个方阵还身兼数职,不是唱个歌就是跳个舞, 偶尔来了个野路子,顺便讲个相声。总之,什么稀奇古怪的进场式都有,只要能博得领导青睐, 现场吹彩虹屁都行。
谢屿班上算是最晚一个开展排练的, 听说隔壁班都已经排好了一首《野狼disco》,而他们啥也没有, 在新意上他们已经落后了,他们现在只能在诚意上稍作弥补。
按陈阳的说法就是:“甭整些幺蛾子,我们正正经经地走完开幕式得了。”
只可惜这个提议刚提出, 就被无情的pass掉了。
“进场式没有花里胡哨,就是莫得灵魂。”赵志华如是说道。
经过一番激烈的讨论,最终他们班定下表演一个扇子舞。
这个扇子舞还不是普通的舞蹈, 动作看似很简单,但是想要所有人达到开扇合扇整齐划一的地步,还真颇费一番功夫个,
开幕式前的一个星期里,他们班就在练习开扇合扇开扇合扇,练习量太大,不少人手掌都被磨出了印子。
晚自习的时候,谢屿作业写到一半,突然停了下来。
“怎么了?”周巍余光里看到谢屿在揉掌心,轻声问道。
“感觉破皮了。”谢屿说。
“我看看。”周巍道。
谢屿“嗯”了一声,把手递过去。掌中心稍微有点红,很明显有一个被扇柄戳中的印子。
周巍叹了一口气,把自己的手掌覆了上去,“你怎么这么细皮嫩肉啊,谢唐僧。”
谢屿没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声音不小心惊动了前面的赵志华,赵志华一脸莫名地转头看过来,一眼就瞅到他俩在桌上抓着的手。
赵志华:“……”操,狗男男,又秀恩爱!
被闪瞎狗眼的赵志华,默默地把头拧了回去。
谢屿自觉不好意思,把周巍的手从桌上拉了下来,小声道:“好了,我手不疼了,我去写作业了。”
“作业写到哪儿了?还有多少?”周巍问。
“没多少,就剩一门政治了。”谢屿说。
“都这样了,还写政治呢。”周巍叹了一口气,把他作业捞了过来,“算了,我帮你写。”
谢屿忙把他按住,“徐老太的作业还是算了吧……”他是真担心又被徐老太找茬。
“没事,”周巍展开作业,“你口述,我代写。”
谢屿愣了一下,笑道:“我操,你还真做得出来,亏我还以为你是帮我写来着。”
周巍也笑,“一份政治卷子想两个答案不太好想,你将就下,下次我再帮你写数学和英语。”
“行。”谢屿笑了笑。
政治作业不多,就是写得累,谢屿口述完,晚自习也下了。把作业交上去后,周巍又看了看谢屿的手。
好在谢屿只是磨狠了,没真磨破皮,红印子过了会儿就消了,但就是那块地方还在隐隐作痛。谢屿怕周巍担心,就没说。
没想到,在又练了几天扇子舞后,某天打篮球的时候,那块红印子直接紫了,一片淤青。
谢屿刚开始时,没觉得异常,直到打久了,掌心越来越疼,他才觉得有异。起初他还能忍着,后来实在疼的受不了,才和周巍打了声招呼,说不打了。
周巍发现了谢屿的异色,问道:“怎么了?”
谢屿不好隐瞒,把手摊了开道:“好像恶化了。”
周巍一看,脸色顿时沉了下来,谢屿看着周巍这阴沉沉的表情,以为他会骂他几句,却没想道周巍什么话都没说,只是一言不发地把球扔给陈阳,然后领着他往医务室走。
从去医务室到从医务室上完药回来,一路上周巍一直没开口说话,谢屿也不知道说什么好,只能小心翼翼地觑着他。
大约实在是被谢屿盯紧了,快到教室前,周巍脸色终于有所松动。周巍看了他一眼,轻轻地叹了一口气。
见周巍终于愿意说话了,谢屿赶忙讨好道:“你别生我气了。”
“我不是生你的气。”周巍说,“我是生我自己的气。”
他不怪谢屿,他知道谢屿不想他担心,他只是怪自己居然没有注意到谢屿的异样,这么久了,居然一点都没发现。
谢屿愣了愣,低声道:“其实我之前也没觉得有多么疼,所以就没想和你说,真的不是你的错,只是我没告诉你而已。”
周巍的心情说不出是酸涩多一点,还是心疼多一点。他有时候多么希望谢屿能多依靠他一些,但是他知道,现在还不行。谢屿还没有走出那一步。
或许是因为谢屿习惯一个人扛着所有的事情,不管是家里的事情也好,还是自己的事情也罢,他从未想过与人分担。
周巍很能理解谢屿,因为他曾经也是这样。李廷的事情他也是独自一人扛了好几年。
他不会逼迫谢屿去告诉他什么,也不会强迫谢屿去依赖他什么。分担是两个人的事儿,依靠同样如此,他会继续等着,等到谢屿有一天愿意主动告诉他。
·
谢屿的手上淤青一直到运动会开幕式那天还没有好,扇子舞是不可能舞了,于是大家把举班牌这个光荣的任务交给了他。
老邹把班牌给他时,还特担忧地问了一句:“举得动不?举不动咱就不举了。”
谢屿失笑,“老邹,我这手还没残废呢,举个牌子还是可以的,实在不行,左手也能举。”
老邹还是满脸怀疑,谢屿硬是当面在老邹示范了好几遍,老邹才勉强放心地把牌子给了他。
老邹走后,赵志华说道:“老邹这也太不放心你了吧,举个牌子都怕你磕着。你这都快赶上瓷器娃娃了。”
“哪儿啊。”陈阳说,“老邹这样宝贝谢屿八成是为了马上要举行的全国作文大赛吧。”
“作文大赛?”谢屿一愣,他好久没关注这一方面的事情了,也没听老邹提起过,他问道,“什么时候的事儿?”
“……”陈阳一脸无语,“不是,你心也忒大了吧。这比赛12月都要开始了,你还问啥时候的事儿。”
“我是真没听老邹说过。”谢屿看了眼周巍,“周巍,老邹跟你说过这事?”
“没,”周巍顿了一下,“但我们学校一般都是默认年级前十都参加。”
谢屿沉默了一瞬,“所以说,整个年级前十里,就我一个人不知道要参加作文大赛这事儿?”
陈阳和赵志华咽了咽喉咙,迟缓地点点头。
谢屿已经不知道说什么话好了,究竟是老邹对他太自信,还是所有人都觉得他裸考就能上清华北大啊?
陈阳试探地问道:“谢屿你要紧吗?”
谢屿说:“你看我的样子像不要紧么?”
看着谢屿凶神恶煞的表情,陈阳打了个寒噤,颤颤巍巍地说道:“要不,你找周巍帮忙?周巍可以帮你补习啊!”
谢屿霍然看向周巍。
周巍顿了一下,“其实,我也没准备。”
“……”
空气瞬间安静了。
陈阳嘴角抽抽,“所以,你这么多天一直在干什么?”
周巍:“谈恋爱。”
陈阳:“……”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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