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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延见此却没再说什么，直接拉着人就走了。只是在经过那两人时，他看见哑巴偷摸踩了其中一人的手，刚挑了挑眉，便听对方嗷嗷一阵惨叫，顾延一笑，全然当作看不见，该走还继续往前走。

回到府里，两人随便洗漱了一番，便上床睡了。

琉璃灯被挂在窗棂顶梁的竹夹上，依然忽幽忽幽地明灭着。顾延透过纱帘，只能看见一团不甚清晰的亮光，这还是在四周都一片漆黑的环境下。

哑巴也不知道怎么了，回到家后一晚上都没有理过他，现在好不容易躺下了，却也只是背着个身，连说话的机会都不留给他。

顾延简直无奈又心酸，他难道做错什么了吗？可好像没有啊……

还是问问吧。

他试探着伸手过去将人揽住，轻声道:“睡了吗？我们能不能谈谈？”

哑巴没理，顾延又等了一会儿，见对方始终没什么动静，好像是已经睡了，于是叹了口气，只得作罢。

他尚有些庆幸哑巴没有推开自己，困意袭来，便干脆搂着人沉入梦乡。

本想着有什么事明天再说，结果第二天顾延却依然只贴着个冷脸。他觉得对方似乎并不怎么想要看见自己，心想要不让他一个人待一会儿，或许能好些于是就独自踱出门去。

刚要出院儿便临面碰上东厢来的侍仆，顾延问了问，听说是顾孟打算回京的事情想与他商量，心中一喜，赶紧随人过去。

然而刚一进屋，顾延愣在原地，傻了。

床边呼延正端着碗给顾孟喂药，举止仪态或显僵硬，但面上却始终笑嘻嘻的，没有半分不妥。

而更奇怪的，顾孟竟也露出了几分欣然，对方喂一勺，他吃一勺。即使是烫口却也不见恼怒，皱了皱眉便就咽下去了。

如此之和谐，简直看怔了顾延的眼，他愣了许久，终于忍不住开口道:“你们这是……”

这一声惊动了两人，顾孟一怔，随即笑了笑，道:“王兄来了怎么也不叫人通传一句？看见这般实在失礼。”

顾延面带尴尬，觉得如此情形的确是非一般的诡异，这两个人怎么说也不该相处的这般融洽。

倒不是见不得别人好，只是这一切太不寻常。

难道世间真有一见钟情这回事？

顾延心中惊惑未定，走过去，想问个原因却又实在不好意思。

顾孟要走了，而且是明日一早。

三人在一起聊了整整一上午，却除了闲谈，任何关于互相情感的话题都不曾提到。

当闲天落到尾声的时候，顾孟突然一句话使顾延心头猛的一跳。

“哥，你相信天命吗？”

天命？有这种东西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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