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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章 夏去秋来恩科近,皇帝不急太监急
在别庄呆了半个月,秦庸的休沐和告假用完,终于要回京城里去了。
祝成栋提前一天便带着褚琳与那对双生兄妹回了齐州,别庄里只剩下三位主子。
顾之遥没借口再去秦庸房里同他哥哥挤一张床,乖乖地睡在自己房里。
殊不知秦庸反而松了口气。
夏天本就燥热,那个小混蛋睡相又不好,一会踢被子一会解衣裳,睡个觉也是无比得艰难。心上人衣衫凌乱地躺在自己身边睡得毫无防备,露出一截白皙细长的脖颈,自己却偏偏要做哪柳下惠,多看一眼都是罪过。
脑子想要清心寡欲,身子却总有它自己的想法。
如此折磨半个月,终于能睡一个好觉了,想不到活了十七年,自己还有因为春心萌动而睡不着的一天。
由于秦庸八月告了假,再加上休沐,连着歇了半个月,后面的日子就不再那般清闲了,每日都要去詹事府当值。再加上他秋天便要准备参加殿试一事,每日回了后院便用工读书,再没有过多的时间想些杂七杂八的了。
所幸顾之遥回了秦府仍旧要穿上那身裙子,虽说秦庸看见他多少心中还是有些痒,总归不至于像在别庄那般,脑子里整日被这小孩儿霸占个透。
日子转眼到八月末,秋老虎刚过去,再过几日殿试便要举行,詹事府提前给秦庸放了假,让他回家去专心准备殿试。
秦庸倒是不如何紧张,他自进了学堂便一直拔尖,名满京城虽不至于,起码同年的学子都知道秦府有个不如何受宠的嫡少爷很是有才气。且秦庸不是那种读死书之辈,就像顾之遥说的,他于土木、水利一道颇有自己的见解,到了殿试反而不会吃亏。
虽说待考的人不紧张,可他的弟弟就不一样了。秦庸要殿试的日子越来越近,顾之遥反而像那要进行恩科的人,整天魂不守舍,心里头只惦记他哥哥要考试的事。
这日顾之遥陪着褚琅一起做针线活。
其实他都这么大了,褚琅早就不太想让顾之遥陪着自己摆弄这些女人的活计了,但是顾之遥自己对绣花这种事并不排斥,便也由他去了。
顾之遥在做一个香囊,不是缎子,颜色也偏深,一看就知道是给谁做的。他这几年同秦庸学读书写字,同影二习武学易容之术,祝成栋来看褚琅时也会教他些兵法一类的,总之什么都学了点。
顾之遥字虽然写的不如何漂亮,但也算得上耐看。他向来不拘泥于章法笔法,写出的自有自己的特色,笔锋犀利,透着一股子江湖气。可是今日,他绣的这香囊是将口子封死的,里面放了一张他写的纸条,上面四个字:高中状元。
非常简洁明了的祝愿,直接到让人无语。
顾之遥一针一线缝得认真,密密匝匝,旁边的褚琅放下绣棚起身歇息的时候,他还在整理那香囊的形状。
褚琅喝了一杯茉莉茶,摇头直笑,如果顾之遥读那些四书五经也这般用功,秦庸怕是做梦都要笑醒了。
秦庸这几日在家中看书,也有些憋闷,实在无法干脆来褚琅这儿晃晃,权当散心。他刚好赶上顾之遥做好那香囊,拿过来放到手中把玩:“怎么把口封死了?”
“这个是打算让你带到试场里头的,不封口要被人家搜出来收走了。”顾之遥打了个呵欠眼角挤出来半颗泪珠,“这几日看书可累了?”
“换你试试,怕是刚摊开《春秋》就要叫嚷了。”秦庸也倒了一杯茉莉花茶,蹭他娘的水喝,“只怕封口了也带不进去的。”
“带不进去就算了,左右也没有什么灵验的符咒。”顾之遥扁扁嘴,伸手把香囊从秦庸手中抽回来,“看你的书去。”
秦庸倒是不打算去看书了,“不看了,再看人都要傻了。平时日日都要读书,也不差这两日。”
顾之遥闻言偏头直瞪他,褚琅看了半天兄弟俩的热闹,抿嘴直乐。干脆出声轰他们俩出去:“行了,知道你们兄弟俩感情好,别来闹我,我要午憩了。”
见太太下了逐客令,秦庸兄弟俩不好一直赖在正房不走,两人只得从褚琅房里头出来。顾之遥原是打算直接回西厢房的,秦庸却拉着他袖子不让走,讨要那封了口的香囊。
“干什么,又带不进去,你要这玩意儿又没什么用。”顾之遥有点恹恹的,整日替秦庸担心这殿试,他这几天都有些精神不济。
“带不进去也是给我做的,送给别人的东西还能收回去不成?”秦庸不让他回去,所幸摊开手掌,掌心朝上,一定要顾之遥把香囊交出来才肯放他回房。
顾之遥无法,只得把香囊从怀中掏出来放到秦庸手心里:“还没送出手呢,哥哥你这简直是明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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