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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怀谦沉默，岑岩注意到他眉间挥之不去的阴郁，好像碰见了什么疑难杂症一样。

岑岩静默片刻，看着这样的姜怀谦他就会想起自己的阿青，只是姜怀谦似乎比阿青更惨一些，最后也只是叹口气，“你加油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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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怀谦走后，阮栀青把茶水倒掉，杯子洗净，像个贤惠的媳妇一样。

“你刚最后一句话什么意思？”阮栀青问他。

“第一次见那小可爱的时候，就感觉见着个死人。”

阮栀青一顿。

岑岩继续说，“你可能很难理解，但是我有时候看人很准，他眼睛里没有光，没有追求，这样的人一般都活不长久。”

“可是为什么？”

阮栀青其实很难理解想寻死的人，他生活不见得多如意但是他从来没想过放弃自己的生命。

“因为觉得活着没意思呗。”岑岩说。

阮栀青：就这？

“当然他兴许有点不一样，我总觉得，在他那里，估计死和活从来都是一样东西。”

阮栀青更不懂了。

“这么跟你说吧，一个人的童年呢，其实是人生中很重要的阶段，最容易被破坏且创伤也最难修复，基本奠定了你以后的人生基调。童年不幸的人或多或少都有些奇奇怪怪心理疾病，你一定听说过，FBL档案里记录的98%变态杀人狂都有一个非人的童年。”

阮栀青皱眉，他一直不喜欢岑岩说到变态杀人狂这几个字，因为他总是以这个词自居，虽然他其实从来没杀过人。

“从一出生就被人忽视，并且偶尔还会想弄死他，也不允许别人给予他温暖，大家都当他不存在，从小就过着类似于被关在笼子里的生活，那么心底纯净一片懵懂无知的小孩的心底，也许就会长出一些不正常的东西，他们会产生一种奇怪的错误认知，认为自己不存在。就像有些男孩觉得自己是女孩，有些女孩觉得自己是男孩，其实都是畸形自我认知的一种。”

“这些人可能自己都意识不到自己的病态，并且控制不住自己的那些畸态的思维，而且这些病态也许会伴随他一生。”

“就跟你一样吗？跟你胸口的那些刀疤，你房间里的那个盒子一样吗？”阮栀青突然出声打断。

岑岩先是愣了一下，然后笑笑，“差不多吧。”

“可是你有自我意识。”阮栀青说。

甚至还能尝试自救，一个人一边痛苦一边挣扎。

他始终记得岑岩那个压抑的房间里放着的那一整排书柜，只有三类书，经济类的工具书，心理学类的，还有《圣经》《金刚经》《***》等等，几乎所有宗教的“指引”他都有。

岑岩靠着沙发，感慨，“那是因为他们给我留了一道光啊，那些邻里街坊，张婶，王叔，刘奶奶他们。你想象不出一点光都没有的生活是什么样的，我也想象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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