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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突如其来的惊喜
关上车门,徐嫂就开始唠叨:“我还在那边住着的时候,宝儿就瘦弱,话说回来,别说没钱,当妈的也不管,每天只顾着打扮,不肯花时间给孩子熬粥,一个去码头做工的婆娘要那么好看做什么?果然就是没良心的,文新一出事她就跟男人跑了。”
“徐嫂,这些话别说了,在杞叔跟前也别说。”阮霖儿制止她。
“我是看不过去。”徐嫂痛心:“我年纪大了,看不得杞叔白发人送黑发人,也看不得孩子挨饿,孩子的妈要是跟别人跑了还行,居然跟工头跑了,她男人可是工地害死的呀!”她说着,就想要哭。
阮霖儿转头看她:“徐嫂,这事都过去了,宝儿没事最要紧。这两天你就辛苦点,白天去看看宝儿。”
“没得说,我会去的。”徐嫂很憨实。
宝儿已经能自己吃东西,只是浑身还软绵绵的样子,因为瘦,眼睛越发大而亮,看得阮霖儿心头发酸。
徐嫂把五颜六色的精巧点心拿给宝儿吃,宝儿抓满两手,徐嫂大笑,便抱着宝儿喂好吃的去了。
“杞叔,平津去码头了吧?”阮霖儿看到杞叔更加苍老了。
“一早就去了,都是苦命人,不去干活哪里有饭吃?”杞叔一脸被岁月风霜打败了的颓废样子,脸上布满苦瓜一样的沟,双手十指被磨得不像样子,眼睛发浊。
“随他去吧。”阮霖儿道:“徐嫂过来也好,你就放心回去休息,或者去厂子干活也行,总之,宝儿我会找人照顾好。”
“谢谢你了,霖儿,宝儿要是没有你,怎么能活得到今天?”杞叔沉重万分地抬头,嘴唇干裂,显然是因为心里焦虑,一直没有喝水。
阮霖儿知道他想说什么,便开口:“当初,我跟母亲初来乍到,你们还不是对我像家人一样吗,谢什么呢?杞叔,我知道你心里着急,也知道你心里苦,但是,你再等两天,那件事情不能草草了结,要仔细查清楚。”
“好,霖儿,既然宝儿的命是你救回来的,我就听你一次。”杞叔回头,看到宝儿在徐嫂怀里露出纯真笑容,感叹道:“宝儿很久没有这么笑了,我这个爷爷真是没用。”
阮霖儿安慰了杞叔两句,想起临出门前小姐妹梅菊忽然打电话到她宅子,神秘兮兮又透着高兴,约她在华人街最热闹的地方喝茶,阮霖儿便转身回去。
“究竟什么事情?为什么选择这个地方?”阮霖儿叫了车子去到华人街东区,熙熙攘攘、商品上万,好一派热闹繁华。
她意外发现阿岩也在,梅菊正亲热又幸福地紧紧挽着阿岩的胳膊,阿岩这个平时没有表情的打手此刻也露出羞涩又腼腆的神色。
阮霖儿已经猜到了几分:“有什么好事要告诉我?不快快说的话,我可就要走了。”
“霖儿姐,别走。”梅菊笑盈盈地一把拉着阮霖儿:“我知道你对华人街一向感情深刻,所以特意约你在这里,今天我跟阿岩做东,请你吃一餐椰子鸡肉饭。”
“不行。”阮霖儿拒绝:“你的好意我心领了。”
“霖儿姐,我跟阿梅赚的虽然不多,但今天的事情不一样,一定要请客的。”一向话不多说的阿岩开口道:“这是我跟阿梅的一份心意。”
梅菊用手肘捅了捅阿岩,埋怨道:“都是你,连个笑脸也没有,有你这么请客吃饭的吗?”
阿岩这才生涩、僵硬地露出一点笑容,梅菊顿时满脸爱意跟崇拜,阮霖儿只觉得他们两人实在太可爱。于是同意:“我接受你们邀请,但是,可不许太破费。”
天气无比炎热,餐馆挤满了人,除了食物的味道,还有客人身上的汗味、烟酒的气味,很是刺鼻。天南海北的客人聊得起劲,阮霖儿微微皱着眉头,感觉呼吸不是很顺畅。
但她明白梅菊跟阿岩手头的钱不多,不能去上好的餐馆,因此也不能露出不舒服的神色,好在她戴了帽子遮住了半张脸,又是素面朝天,没人认得出是阮大歌星。
梅菊很贴心,一直拉着阮霖儿往最里面走,在靠着边门的一张小方桌坐下来。
阿岩人高马大,一坐下来显得桌椅更加小,有点滑稽。梅菊亲热挽着阮霖儿的手跟她坐在阿岩对面,身边是透明玻璃窗。
正午的阳光正好,外面是车水马龙的大街,清风从边门吹进来,阮霖儿觉得呼吸顺畅了几分,顿时好受。
“说吧。”阮霖儿微笑着,转头看梅菊,又看看阿岩:“你们对我也神秘兮兮的?有什么天大的好事?莫非阿岩升职了?”
“姐,可别这么说。”阿岩道:“上回那件事没有帮到你,我也很自责,我知道朱老板是什么人,升职了我也不会多高兴,我只恨自己身不由己。”
“阿岩,你言重了,我怎么会怪你?”阮霖儿解释:“我知道你是个好人,虽然也是打手,可你跟那些人不同,不然梅菊也不会对你好。”
“霖儿姐,你真善解人意。”梅菊对阮霖儿眨着眼睛笑,又对着阿岩撒娇:“我跟霖儿姐都饿了,你还不快点去叫人点餐?”说完,用手按着肚子做出饿软的表情。
阿岩这个表情僵硬的大男人脸上也会露出一丝宠溺的笑容,招手叫人拿菜单过来,三个人点了三菜一汤,梅菊还要加甜品,阮霖儿知道两个小女子吃不了多少,梅菊纯粹是害怕阿岩吃不饱,所以由她多点了两样点心。
“好了,菜也点了,说吧。”阮霖儿笑着:“若果真是好事,等会上了菜咱们一块吃着,就算是庆祝了。”
梅菊看着阿岩,低头笑了,她本就是云南一带的女子,脸蛋动不动就容易透红,此刻更加娇羞。
梅菊在阮霖儿耳边轻轻说了两句话,阮霖儿先是呆了一下,继而兴奋地抓着梅菊的手问道:“真的吗?梅菊,你们真的要结婚了?”
梅菊幸福地跟阿岩对视了一样,阿岩脸上也写着对未来的憧憬,梅菊用尽全力点头,肯定地回答:“嗯嗯是真的,我们会重新找一间小房子作为新家。”
“霖儿姐,这两年多来你一直照顾我们,所以,我们也只想第一时间告诉你这件事,这是我们昨晚才做的决定。”阿岩有着坚定的决心,打算跟梅菊走一辈子。
“霖儿姐,你为我们开心吗?你会去我的婚礼对吗?”梅菊一直握着阮霖儿的手:“我们的新房不大,但我要在新房子完婚,做个美美的新娘子,我们有手有脚,我跟阿岩从此都会过得好。”
“傻丫头,我当然为你开心。”阮霖儿忍不住抱着她,觉得自己泪光湿了眼:“看到你幸福,我心里就像是裹了蜜,你们一定会白头到老,会生很多健康的孩子,会一辈子无忧无虑。”
她把自己脖子上一条红宝石项链取下给梅菊戴上:“今天实在是太突然了,我这个姐姐什么也没有准备,这个送给你做结婚礼物,一定要收下。”
“不行。”梅菊摆手,连连往后缩,对面的阿岩也有点手足无措。
“霖儿姐,这是你身上那么珍贵的东西,我怎么能要?”梅菊知道这项链的分量,因为阮霖儿经常不离身。
这是阮霖儿在新加坡唱红之后花重金在顶级珠宝商行给自己买下的一条南非红宝石项链,价值不菲,阮霖儿经常戴着不是因为贵重,而是因为这条项链有纪念意义。
它一直提醒着阮霖儿要出人头地。
“这东西再珍贵,怎么比得上人的感情?”阮霖儿给她把项链戴好,细心藏在衣服里面:“多好看,梅菊。”
梅菊虽然笑意盈盈,但眼中也是泪光点点:“谢谢你,霖儿姐,在这里别人都欺我软弱,只有你对我像亲姐姐一般,要不是你,我早就在歌舞厅活不下去了。”
“别说这样的话,你们先安心结婚,之后再想办法换个工作,我在认识的人里面帮你们问问。”阮霖儿轻轻拍拍她的手。
“霖儿姐,我是个粗人,不会说什么文雅的感谢话。”阿岩双手拿起水杯,手指有些颤抖:“以水代酒,敬你一杯。今后只要是霖儿姐的事,我赴汤蹈火也在所不惜。”
“别说什么赴汤蹈火的话,你们若成了家,我就是有事也不会麻烦你,你若不好,我怎么对得起梅菊?这杯是你们的喜酒,我是一定要喝的。”阮霖儿拿起水杯,梅菊也拿起杯子,三个人的杯子紧紧碰在一起。
阮霖儿跟他们说说笑笑吃完饭,叫的车子送阿岩跟梅菊回到金香玉大歌舞厅门口,正好遇到扭着细腰的万黛兰正从朱老板的车子下来。
万黛兰素来知道阿岩跟梅菊感情要好,此刻看到他俩,又看到阮霖儿在车上跟他们说话,不由多瞪两眼。
阮霖儿对梅菊跟阿岩说:“别理会她,别怕,梅菊,现在朱老板都要让我几分,她不敢再轻易找你的茬。”
梅菊紧张点点头:“我不怕,有事我会跟阿岩说,霖儿姐你回吧,我等你晚上来化妆,我帮你梳头发。”
阮霖儿一眼都没看高挑亮丽、眼色嚣张的万黛兰,关上车门直接叫人开走,万黛兰气得脸色难看,阮霖儿居然在别人面前不把她放在眼里。
阮霖儿才无意一直卷进这样的勾心斗角,虽身在闹哄哄的欢场,但她心里无时无刻不想着清静。
万黛兰虽然不好对付,但阮霖儿有本事在身,看万黛兰也只当看一只跳蚤。
傍晚的红霞刚刚退去,阮霖儿已经从河畔小宅出门,坐上了歌舞厅的车子,一走进歌舞厅,阿岩忽然出现,红了眼睛,伸手拦住阮霖儿的去路。
“阿岩,出了什么事?”阮霖儿吓了一跳。
阿岩用一种从未有过的神情,几乎是哽咽了一下,阮霖儿看了看边上的角落,“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你过来慢慢说。”
阿岩跟过去,阮霖儿道:“阿岩,你是丈八的男子汉,平素不会轻易这么难过,你告诉我出了什么事情?”
“今天下午回来,万黛兰就找梅菊的麻烦,不知怎么,项链被万黛兰看到,一把抢过去,说是梅菊偷她的。”阿岩说到这里,声音跟拳头都颤抖不止,眼睛更红了:“梅菊去抢,被万黛兰推倒,项链掉在地上,万黛兰连梅菊的手指跟项链都踩坏了,梅菊哭着来找我,她的手皮肉都翻了!”
“梅菊现在怎么样?她的手去治疗没有?”阮霖儿想起万黛兰下午穿的高跟鞋,一把抓着他:“有没有伤到了骨头?是去哪里包扎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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