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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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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下减胸秘诀
这辈子，叶倾城面对成清恒的时候最没本事。
来不及思考今天这种场合，成清恒是以什么身份出现，又是什么时候出现的，叶倾城低下头看着自己的脚尖，脚指头蜷曲起来，试图将无措掩盖住，颤抖着嗓音强装镇定：“那个，我休息够了先出去了。”
不顾落在身上阴沉的目光，叶倾城提着裙摆，步履匆匆，刚经过成清恒身边就被他一把抓住。
用力之大，手链在腕间直接印出了红痕。
“……”
叶倾城不敢抬眸看成清恒，感觉到头顶传来极具压迫力的视线，感受着周身弥漫开来那如冰山般的寒冷气息，咬着牙，身子轻轻发颤。
“就这么怕看见我？”
“不……不是……”叶倾城盯着白皙的手腕看，成清恒的指尖明明带着凉意，可这样扣着她的手腕，传递过来的温度却是炙热的。
休息室里，只有他们两个人，安静得都能听见彼此的心跳声。叶倾城抿紧了嘴唇，小心翼翼抬起头来，对上那清冷的眉目，心一缩。
似乎猜到了她会缩回去，成清恒一把捏住她的下巴，逼迫她视线相对：“难不成还得给你酒喝，才有胆子对着我吼？”
长睫毛颤了颤，清澈的瞳眸里映着自己那张毫无表情的脸，成清恒松开手，朝前一步逼近叶倾城，声质清冽：“追我的时候，可没见你脸皮这么薄。”
听到这话，再加上那喷在脖颈间的热气，叶倾城的耳根子噌地变红，垂在身侧的双手无处可放，只知道攥紧礼服，捏出褶皱都不知道。
“成清恒……我……”
“喜欢阮明淮？”
成清恒骨节分明的手指头落在领口的扣子上，稍一用力，扣子解开，性感的喉结上下滚动。叶倾城屏住呼吸，思维一下子就被抓住，慌乱摇头解释：“没有，我从来没有喜欢过他。”
对于这个回答，成清恒很是满意。
“晚宴结束的时候，在停车场等我，我送你回公寓。”
叶倾城犹豫了一下：“你知道我住在哪里？”
成清恒的沉默代表了一种回答。
心跳如小鹿乱撞，这些天叶倾城一想起成清恒，满脑子都是他生气的样子，气她撒谎骗他身份，气她二话不说就跟阮明淮订婚。
却从未想过，成清恒会在背后打听关于她的消息。
“你不生我的气了吗？”
声音轻不可闻，脱口而出这个问题后，叶倾城咬着唇觉得自己真是可恶得很，是她主动纠缠，后来又出口伤人，现在还好意思问生不生气。
瞬间没了勇气去等成清恒的回答。
“谁说我不生气。”
休息室里，只有窗边投进的月光，明暗浮动，落在成清恒那棱角分明的五官上，勾勒出深浅不一的线条。那双如深潭般的眼睛，不见底，只稍一眼，仿佛就会被卷进去。
“是你撩拨的我，这个责任，你不负责都不行，欠下的债就得慢慢还，我没说结束之前，你就还是我的人。”
不等叶倾城平复情绪，成清恒就已经转身离开，房门无声掩上，休息室又回到了一开始的沉寂。
耳边还是他清冽的嗓音，空气中还浮动着淡淡的木质香，叶倾城绞着手指跺了跺脚，脑子一片迷糊——
方才那一切，不是梦吧？
晚宴结束后，叶汐念来找叶倾城，手里拿着一件薄外套，披在她身上。
“躲在这里吹了一晚凉风，就不怕感冒？”
叶倾城回过头来，外套罩在身上的确是多了层暖意：“谢谢姐。”
“爸爸跟妈妈已经回去了，我开车送你回公寓，走吧。”
“那个……”叶倾城看了眼叶汐念身后，发现走廊的灯是暗的，并没有人来回走动。
见她神神秘秘小心翼翼的样子，叶汐念很是好奇：“怎么了，支支吾吾的？”
“今天的晚宴，成清恒是不是也来了？”
成清恒？
叶汐念努力回想了一圈，按照成家在费城的地位，请柬是肯定会送过去的，至于来不来，就不清楚了。只是方才在宴席上，只顾着寒暄，没有去注意。
“怎么，你看见他了？”
叶倾城红着脸点头：“他来找我，还让我晚宴结束后去停车场等他，姐，我今晚就不跟你走了。”
一双眼睛泛着亮光，提起成清恒，叶倾城眼角眉梢都是上扬的。
回想起前段时间郁郁寡欢的叶倾城，叶汐念终于明白什么叫作思念成疾，前些天她还拐弯抹角跟明靖尧打听，想要让他去探探成清恒的口风，现在想，或许都不需要他们这些外人来插手了。
“那你自己小心点，有什么事情再打电话给我，这外套你就披着，深夜风凉。”
“好。”
等到叶汐念离开，叶倾城这才起身，拿起自己的小包，提着裙摆往楼下停车场方向走去。
成清恒。
这三个字在她心里一笔一画认真写了数遍，一想到就要见到他了，满心欢喜都快掩盖不住，提着裙摆加快步伐，丝毫没有在意脚下那双恨天高。
耳边传来高跟鞋哒哒哒的声音，深夜里被放大了无数倍，成清恒倚靠在车旁，双手抄着裤袋，微抬头就看见不远处朝他小跑过来的身影。
放柔的目光在注意到叶倾城脚上穿着的那双高跟鞋后，瞬间收紧。
“成清恒！”
叶倾城喊了一声，没注意到前面的道路缓冲带，一不小心踩歪，差点摔倒。幸得成清恒眼疾手快，快步上前将她捞到怀里。
“穿这么高的鞋你还跑，我说了会在这里等你，就不会走。”
叶倾城难掩喜色：“你真的会等我？”
成清恒双眸微眯，刻意避开这个问题，低头查看叶倾城的脚，确定没有扭伤后，这才松开手来。
“上车。”
“我们去哪儿啊？”
身高差距太大，叶倾城即便是穿了十厘米的高跟鞋，在看成清恒时还得仰着头，注意到他头发上沾了碎屑，轻轻踮起脚尖来帮他取下，放在指尖吹了一口。
这小孩子的动作落在成清恒眼里，眉色不由自主地放柔来。
“上车就对了，总之不会把你卖掉，你也不值钱。”
就这样，叶倾城捧着脸，脑袋有些迷糊地上了车，连系安全带这么简单的动作都重复了好几遍才做完。
成清恒单手搭在方向盘上，就这么看着她，也没有想帮忙的意思。等到叶倾城自己系上安全带松了一口气端正坐姿，他才收回目光发动引擎。
这个时间点正是费城夜晚最热闹的时候，大街上车水马龙，叶倾城靠着车窗，看着路边倒退的风景，尽量减小幅度做着深呼吸。
她是真的在紧张，成清恒越沉默，她就越猜不透他心里在想什么。
眼看着车子驶入临江大道，这是往叶倾城公寓方向开去的，他还真的只是很单纯地送她回家，想到这里，心里头又有些空落。
“成清恒，你是什么时候知道我是叶家人的？”
按捺不住好奇的心，叶倾城问出这个问题，前些天陈景川不小心说漏嘴，她才得知原来从一开始成清恒就已经知道她在撒谎。
一想到自己把戏份演得那么足，还对自己的演技很是满意，叶倾城就恨不得咬舌自尽。她为了圆那个拙劣的谎，使出浑身解数，拉着叶汐念一起，连明靖尧也瞒着。现在想来，她所说的每一句话，还有所做的每一件事，落在成清恒眼中都有可能是场笑话。
真难过。
想到这里，叶倾城恨不得一闭眼，就装作睡过去，更可怕的是她前一秒钟还把这个困惑已久的问题问了出来。
眼下，睁大眼睛四处观察前面的路况是当务之急，她生怕下一秒成清恒一个不高兴，脚踩油门或者刹车，分分钟考验她的心脏承受能力。
比起她的紧张，成清恒的表情平静得可以。
“从第一眼，我就已经认出你了，虽然说跟小时候差别还是很大，但……总有些地方是没有变的。”
例如。
察觉到成清恒眼角的余光往自己胸前一瞟，叶倾城警惕地环抱双手挡住：“你、你胡说什么！”
“分享一下减肥秘诀？”
“……”
成清恒这一脚可是重重地踩在了叶倾城的痛处上，小香猪这类的外号在她耳边轮流飘过，几乎是忍着额角的抽搐，咬着牙回道：“我才没有刻意减肥，太注重女人身材的男人，也不是什么好男人！”
成清恒若有所思：“我也没说我嫌弃你胖的时候，这么着急干什么？”
败了。
在成清恒面前，叶倾城就没有赢过的时候，眼下她觉得自己再说一句话，都能栽个大跟头，到家之前，决定保持沉默。
车子准确停在了小区临时停车场，下车后，叶倾城故意走得很慢，眼看着成清恒准确地走到她住的那一幢楼，心里冒着小泡泡。
小样！
偷偷跟了我多少回了，连路线都摸索得这么清楚！
然而，恰恰跟叶倾城猜想的相反，这是成清恒第一次来叶倾城的公寓，先前他并没有来过，只是知道地址。之所以能准确无误找到方向，全是因为开车进来的时候，视线已经迅速将周围的地形、楼层的位置打探清楚。
从电梯口出来，叶倾城一边走一边低头取钥匙，成清恒跟在她身后，打量了一下同楼层的其他住户。
每一层有三户人家，叶倾城住的是最里面的那一间，而其余两间的门上都贴着一个大红喜字，成清恒了然于心，从口袋里摸出手机给靳北寒发了条短信——
不用查叶倾城的邻居了。
五分钟不到，靳北寒就回复了：怎么，实地考察了？
成清恒扬唇，把手机收回到口袋里，有时候默认不就是变相承认吗？
开门后，叶倾城扒着门边回过头看成清恒：“那个，你能不能稍微等一下？”
“嗯？”
尾音明明是往上挑，可叶倾城却以为是同意，把门打开一条细缝，侧着身可以钻进去后立马关上。
“嘭”的一声，成清恒只觉得一阵风往脸上扑。
屋里，叶倾城脱下高跟鞋后连拖鞋都没来得及穿，着急忙慌地开始收拾房间，其实屋子里并不是很乱，就是她今天出门的时候，换了好几套衣服，时间关系，换下来后就随手扔在沙发上。
不经意扫了眼厨房，差点儿尖叫。
早上做完早餐，锅碗瓢盆浸泡在水里还没来得及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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