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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故人

三人乘马车前行，一路上华瑜力主地方官员开仓放粮并多有接济贫民，因此救了好些人，南方便多有称颂八王贤明。

每至一处，华瑜必与当地唱评弹玩杂耍的多有接触。婉柔以为他又贪玩误事，华瑜也不解释只嘻嘻一笑。

不多时，在南方各省，俊王弑侄夺位的流言便越传越开，南方百姓都道俊王不仁，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

更有传言八王为避皇叔谋害而出逃京都，南方百姓多数为八王鸣不平。

华瑜命人购置了几套长袍，笑向婉柔道：“带着美娇娘不便，你还是着男装赶路好些。”

婉柔依言换上了替她准备的白色袍子，束上腰带，绑起头发。只见她额庭饱满，五官端正，眉目秀气，尤其一双眼睛优美娟逸，发散着灵动的光芒。身量虽未长足但纤秾合度。犹如山间新竹，溪边垂柳一般。

她穿上男装英气逼人，不独独把顾卫比了下去，连华瑜站在身边也逊了三分。

华瑜看了一眼，摇头道：“不好，太显眼了些。”

婉柔闻言便脱了白色的袍子，另又选了件颜色黯沉的袍子，问道：“这件如何？”

华瑜点点头，待看她穿上后又觉着气质儒雅、文质斌斌，意欲让她脱了再换。

顾卫忍着笑，道：“要把王妃打扮难看了，也是件难事。”

华瑜起身取了条纱巾与她带上，仔细端详了下，道：“这便像顾太医的小药童了。”

顾卫连声道僭越了。华瑜却道如此甚好。

三人商量定了，便在翌日起程。

又行了几日，便到了唐家在南部的根据地。

婉柔见唐府正门虽算不上恢宠气派，但雕梁画栋并门口的两座汉白玉石狮，都尽显主人家的富贵奢靡之风。

看门的入内通报，三人在外等候。

华瑜忙嘱咐道：“婉柔，进府后全当自己是哑巴，不要开口说话。”

她的声音温婉清丽，一听便要露出马脚的，婉柔点头应允。

须臾出来一个约摸四十多岁的妇人，看衣着服饰也颇讲究，婉柔想大约是个有些脸面的下人。

那妇人见了华瑜便淌眼抹泪的，忙欠身下拜道：“小王爷。”

华瑜并不像她这般动情，只嘻嘻一笑，扶起她道：“慧姨，许久未曾见了。”

那人原是唐家大小姐唐菁的幼时嬷嬷。

当年唐菁入京为公主伴读，与华瑜两人如何两小无猜，如何山盟海誓言，最终又如何缘尽，她都是亲眼见的。

她见过华瑜，又瞥了一眼在旁的顾卫和婉柔，暗自打量，又见婉柔怀内抱着一呱呱小儿，甚是不解。

华瑜一眼看穿了她的心思，笑道：“那是路上捡的。这位是顾太医和他的药童笛儿，是个哑巴子。”

华瑜因着自己爱吹笛子，便胡乱给婉柔起了这个名字。

彗姨笑着一一见过，便引着他们入内见唐菁的父亲唐怀仁。

唐家虽无人在朝为大官，却三代为皇商，做着官盐垄断的买卖而富贾一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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