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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章 静妍

只听得其中一个稳婆见唐菁双手向空乱抓，失声叫道道：“贵妃娘娘可是要不好了。”

婉柔闻言，斜睨了她一眼冷然道：“出去候着，不许胡说！”余下的几个稳婆都不敢再乱啧声。

婉柔任唐菁把自己的手拽着，轻轻拍她手背道：“都在呢，皇上也在，一会儿你娘亲、姐姐妹妹们就都来看你了。不怕啊。”她一边安尉着唐菁，一边向外询问道：“现下该如何？”

顾卫说道：“惠妃娘娘体力不支又出血过多，若再托赖下去情况不妙的很，稳婆们都是有经验的老手，推宫尽快把皇子产下。婉娘娘告之我内里状况，依情形施针。”

内里稳婆都道是，这样下去恐怕大小都难保。

婉柔只得依言而行，可怜她自己怀着七个月的身孕，几乎跪在床前任唐菁拉着手不放，施针时只得跪行往前，多有不便。

一针扎下，两个经验老道的稳婆开始推宫，把已陷入昏迷的唐菁又给生生的痛醒——啊！

啊——啊——啊——

内里乱，帐外的华瑜也乱，一叠声向内问道：“怎么了，怎么了？”

没人理他。

等着不耐烦，一会儿又怒了，骂道：“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朕叫你们都陪葬。”骂完发现又捎带着把婉柔也骂进去了，后悔，低了头不出声。

但忍不了多久，又开始一叠声问道：“怎么了，还没好吗，就没个顶事的人吗？”

婉柔对他失望已极，可见他这副模样却有点好笑，可知对唐菁情深义重了。见他无头苍蝇一般团团乱转，忍不住劝道：“皇上稍安勿燥，您这样，我们更是慌乱。”

他这才住了声。

两个稳婆合力推宫，唐菁疼的头发衣服全部汗湿，奈何孩子还是生不下来。

“这样硬来不行！得想想办法，你们都是有经验的老嬷嬷了，到底是怎么回事？”婉柔向隐婆们问道。

剩下的五个稳婆面面相觑，半晌，只有一个略微胆大的向她回话道：“娘娘问，咱们不敢不回，这孩子眼见已要下来了却下不来，是头围过大之故。”

“即如此，该当如何？”婉柔进一步问道。

又是四下无声。

婉柔着急低吼道：“这可是皇子！南部唐家的人！如今有法可想你们不说，若事后对帐，你们都有几个脑袋被人砍？！”

五个老妪方下跪道：“其实也不难，只是产妇吃点苦头，我们乡下百姓难产也都是这样的，用剪刀在——那里剪上一下，可——可这是娘娘啊，谁都不能下手啊。”

原来如此，原来是不想担责任，五个人站在这儿，都指望着别人出手，若出了事也由别人担着，绝了。

婉柔叹了口气，内有一乖绝老妇红着脸推诿道：“其实小的们不敢，还因为这事将来于闺房一事有碍，这个……，小的们实在吃罪不起。这可是皇帝……，我们实在……”

想这事难于启齿，外面乌涣涣一群人，大庭广众下如何启奏此事。更何况母子两人现在命悬一线，也等不得启奏回奏让你们慢慢商量。

悠悠传来一声：“救救我——，救救孩子——”带着些许哭腔。任你多少厉害，生命面前都脆弱不堪。婉柔转回头与她视线相接，分明应是势不相容的两人，如今命运却连在一处。她轻轻拍了拍正抓着她的手，沉着声道：“放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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