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七章(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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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七章。

燕澈在软椅上昏睡过去, 带着满身酒气, 只剩下一件淡白色的长衫挂在胳膊上,容争怕他着凉,抱着他回到床上, 给清理一番后拉上锦被, 这才将自己的衣衫穿好,转身离开。

他悄然走出殿外,手中拿着出宫令牌,隐匿在夜色之中, 摸了一把自己的脖颈, 竟然被咬破了,风吹过带着丝丝疼意,心道, 究竟谁才是狗。

一只会咬人的小狼崽子。

桐芜宫。

殿外被重重包围,殿内也被侍卫看守的滴水不漏,容争不禁叹服, 燕澈果然是个疑心病重的人, 就算荒唐一回, 也将事情做得有理有条。

轮流看守的侍卫一个个睁大着双眼, 恐怕是一只苍蝇也飞不进来。

他找了霍剑飞在宫外接应,可他此刻都进不去桐芜宫,可该如何是好,莫不成硬闯?那肯定不行,这么多人, 无疑自寻死路。

交接的守卫一个时辰一换,他若真想混进去,也只能等交换守卫的时候,于是,他潜入别宫,打晕一个值夜的守卫,换上侍卫装束,还给自己粘了个胡子。

待在角落里守了约半个时辰,夜已经深,难免有些难以支撑,些许走神。

容争提着茶水走上前,说道:“这是统领大人安排给各位的茶水,晓得众人辛苦,用来提神,都过来喝一碗吧。”

倒完茶水,容争放下手中茶壶,一溜烟进入殿中,茶中放了些许迷药,应该不会这么快起作用,但她必须加快带走安汗妲。

“你!谁让你进来的,这可是娘娘的寝宫!”宫女指着容争骂道,随后被打晕在地。

安汗妲一惊,走出内殿,看着容争拖着一个宫女的身影靠在屏风后,略觉得熟悉,“你是何人,竟然单闯后宫嫔妃的宫殿……你可是我是丽妃娘娘?”

容争道:“我当然知道,你要是不想被挂在城楼示众,就立刻换衣服!”

“是,是你!”

“没错,别废话了!”

安汗妲慌乱道:“我换什么衣服啊?!”

“就换那宫女的,快些,趁着还没被人发现,我带你出宫。”

“……稍等!”安汗妲也来不及细想,连忙在屏风后和那晕倒的宫女互换衣着装束,心跳如雷,这还是她第一次做这种偷鸡摸狗般的事,着实心慌。

“外面好多人守着啊,万一被认出……”

“放心,我给茶水中下了药。”

容争带着安汗妲走出大殿,外面昏睡了一片守卫,殿外有一辆这个时辰要出宫的马车,是御膳房一早便要出宫采办的车,容争手持出宫令牌,驾着马车向出宫的方向赶。

宫门前,侍卫阻拦。

守门人上前询问,“还未到出宫时刻,你等可有出宫令牌?”

这个时间,离宫门大开还有两个时辰,也只有御膳房需要每日早早为陛下和各宫采办,才可持出宫令牌离开。

容争道:“我等是御膳房的奴才,这不,出宫令牌。”

守门人接过出宫令牌,看了眼,确实是真的,这才命令城门打开,放其出宫,守门人后知后觉,并未发现此人穿着不像是御膳房的。

突然,有人骑马赶来,大喊,“不能放此人出宫!”

守门人才反应过来,“你等是假冒的!如此衣着,并不是御膳房的!”

容争御马向前冲去,马车已经除了宫门,安汗妲心惊的手心都是汗,扭头看向马车窗外,已有追兵骑马赶来。

“不好,他们骑着马追来了,我们被发现了!”

“驾!”容争甩起马鞭,马车跑的飞快,奈何始终拖着车和两个人,怎么也比不过快马追来的侍卫。

容争将马鞭交给安汗妲,持着剑迫切道:“你先走!我去拦着,能挡一阵挡一阵。”

“不行!太危险了,你不能去!”

“没办法,总不能两人都折这里!你在往前走一些,便会有一男一女来接应你!”容争说完,只身跳下马车,长剑向奔来的马斩去,连带着马上的人顷刻倒地。

容争飞身踢下一名侍卫,越上马,向安汗妲的方向赶去,奈何身后侍卫已经骑马追上,将他重重包围。

侍卫长刀所指,喊道:“大胆贼人,还不束手就擒!”

杀声阵阵,容争持剑杀去,被前后攻击,一剑打飞那人手中长刀,只见两人在马上牵着铁链,向他奔来,看来是要活捉!

容争看着那铁链飞来,快要缠上他的身子,无数回忆涌上心头,就如同当年,他在明光殿内,亦是被这砍不断的铁链锁住。

若真的被这双股铁栏缠住,他便再也施展不开,恐惧的一幕幕如同再现,他惊在原地,长剑撑在地上,想要跳马去躲。

危急当头,一道剑光闪过,一个手持铁链的人被斩伤手腕,铁链瞬间甩在地面,擦出火花,此刻危机迎刃而解。

那侍卫握着受伤的手腕,怒道:“可恨,竟还有帮手!”

容争不知所来何人,只见蒙着面纱,一袭黑衣紧贴在身,眉眼间依稀可辨是个女人!还带着数十死士。

那女人冲上前道:“你先走,我来断后!”

容争道:“你……你竟是容少情的人?你是谁!”

黑衣女子道:“我是谁并不重要,你只需知道,我此刻是再帮你,你还不快走!”

容争觉得这女人甚是面熟,却又想不起是谁,当务之急,先得和霍剑飞和容霜汇合,此刻安汗妲应该也已经同他们接头。

……

第二日一早,燕澈从醉酒中清醒,脑袋嗡嗡的疼。

他身上被收拾的干净,就是没穿衣服,想起昨夜荒唐,便觉得羞耻难耐,自己怎么会做出这种糊涂事……

贵生公公上前,“陛下,您可算是醒了。”

燕澈揉了揉脑袋,浑身酸楚,“你这话说的,到像是发生了什么大事。”

贵生公公道:“确实……是发生了一件大事,还是等陛下穿衣洗漱后,在同陛下说吧,如今,殿外正跪着好几个人,等着求见陛下。”

“……哦?”燕澈眉眼突突跳了几下,心中顿觉慌乱起来。

待洗漱整装完毕,燕澈喝了一盏醒神茶,这才坐在殿中,将殿外跪着的人一一宣进殿内,首先进来的便是安瑞城,随后是戚丞相。

燕澈一愣,这是不用上早朝了,一大早都在他寝宫候着。

“臣,见过陛下。”

“起来吧,朕又不是不上早朝,有什么急事,非得在寝宫说。”

戚丞相面露难色,还是将昨夜发生的事一字一句禀明给了燕澈,看着燕澈的面色从淡然变得震怒。

“……竟有此事!”燕澈嗤笑出声,“朕后宫的嫔妃,和废王,他们逃出宫了……”

容争,竟带着安汗妲逃出了皇宫,他竟然敢做出如此胆大包天的事情,昨夜还与自己那般缠绵,一转头竟带着后妃离宫,这是将他置于何地!

“容争!”燕澈一声怒吼,持剑向殿外走。

“陛下,陛下!”花莱依哭花了一张脸,跪在殿外求见。

“陛下,大事不好了……”

燕澈质问道:“朕还没死呢,你大清早的哭什么!有什么快说!”

花莱依道:“奴婢……今日给陛下收拾御书房,发现陛下的御书房少了东西,好像是那份放着羊皮卷的竹筒。”

燕澈大惊,“什么!你再说一遍!”

花莱依道:“是,那份放着羊皮卷的竹筒……不见了,奴婢和馥香姐姐寻遍了,也没能找到,奴婢有罪,奴婢该死!”

“那女人……她竟真的,偷走了……”燕澈握紧了群头,此刻真的证实了安汗妲心思不纯,她和容争逃出皇宫,竟还带走了平洲机密!

那竹筒里,正是平洲的兵房布阵图,和武器打造图!

“朕早该想到,这女人是突厥的细作,就是为了盗取此物!”燕澈猛地一甩衣袖,大步向明光殿走,“安瑞城,给朕备马,立刻调遣精兵,朕要亲自去追回那突厥细作!”

安瑞城道:“陛下,不可啊,臣去追便是,怎能让陛下亲自去。”

燕澈怒道:“你可知,那竹筒中放着的可是平洲机密!若是兵房布阵图和武器打造图都落在了那细作手里,真怎么去见燕氏的列祖列宗!”

“朕要亲手杀了安汗妲,突厥细作!”

……

城门大开,燕澈一身铁甲上阵,手持长剑,身下乃汗血宝马,日行千里,随安瑞城带领百人铁骑,追出城外。

京中暂时由老平王代为把持,燕澈眸中似霜,不断挥鞭,马蹄带起泥土,拼命追赶。

他心中已经想过无数次抓到容争的场面,就等着他如何给自己一个合理的解释!可他就是想不明白,为什么容争要如此帮她,哪怕是还安汗妲救了他一命的恩情,也不该偷走如此重要的羊皮卷!

容争……他真的会如此做?燕澈无法相信,他怎么会背叛自己,背叛平洲!

莫不是安汗妲瞒着容争,将羊皮卷偷走!莫不是容争至今还被蒙在鼓里?他一定要抓到容争,将这些事情全部问个明明白白,他相信这一切都不是容争本意。

……

容争同安汗妲没日没夜的赶了三天路程,他和霍剑飞轮流赶马车,容霜和安汗妲则观察四周有没有可疑之人,生怕被追上。

容霜道:“二叔,你累不累,不如换我来赶马车,你和霍剑飞都歇息一会?”

“不累,这一路风沙大,你乖乖坐回去。”

“二叔你这话我就不爱听了,要不是我父亲战死沙场,如今我说不定也能当个小小副将呢,你可不能小看了我。”

容争笑了笑,“哪有女儿家上战场的。”

容霜不满的嘟起嘴,“二叔,你是看不起我,还是看不起女人?”

容争道:“没有,你别乱想,虽说女子也可披戎装,但是因你如今是个独苗,这才想让你好好的,别一天乱折腾了。”

“我才不折腾,若是燕澈真的追上来,我一定跟他好生较量一番,省的二叔看扁了我!”

“你不准胡闹!”

“我没胡闹,我说认真的,若我真的和燕澈动手,二叔你帮谁?”

容争沉思片刻,坦然道:“我不会让你和燕澈动手,也不会让燕澈和你动手。”

容霜嘀嘀咕咕道:“说来说去,你还是护着那个狼崽子,小心他哪日将你反一口,到时候可别怪我没提醒你!”

霍剑飞道:“小姐,你可别说了,留着点力气赶路。”

容霜仔仔细细的盯着容争看了看,发现他脖子上还真有一个牙印,指着说道:“二叔,你这脖子上的牙印是谁咬的?”

“……嗯?”

“你回答我,你脖子上是怎么回事!”

容争倍感无奈,“你一个晚辈,竟还管起你二叔了,好生歇着去。”

“你不说,那我就乱猜了!”容霜直言不讳,“我猜,就是那小狼崽子咬的,是不是!”

容争不说话,表示默认,留着她一个人生闷气。

“哼!”容霜气不过的窝在马车里,拿着干粮撒气一般啃了一口,瞪着一双大眼睛看向窗外,又要天黑了。

……

入夜,所有人下了马车休息,连续赶了三天三夜,着实疲惫不堪。

安汗妲记得这条路,她来平洲和亲的时候,也走过这条路,来的时候越走越繁华,如今离开,越走越荒凉,她知道,快要到边境了。

霍剑飞拿来备好的水,递给容争和其她二人,备用的干粮所剩不多,好在还能撑上两三日。

容争道:“现在没什么吃的,就将就着填肚子就行,等出了平洲,大可肆意潇洒一番,你们也别愁着脸。”

容霜道:“我可没愁着脸,我这是明面上的生气。”

容争道:“那你倒是说说,你气什么?”

容霜道:“我气二叔你和那小狼崽子,剪不断理还乱,你到底什么时候和燕澈一刀两断!”

四周寂静起来,所有人都哑然无声,容争也不吭声,无论如何,他都不会离开燕澈,这是他亲口答应的,至于容霜,待送安汗妲回到突厥,在同她细说也无法。

眼看就是边境,此刻绝不能出什么差池,众人靠在树下休息了大概三四个时辰,容争和霍剑飞轮流守着,待时辰差不躲,将干粮收起,众人准备继续出发。

……

安汗妲和容霜搀扶着起身,可见一路疲惫,毕竟是女子,如此也算的是吃苦耐劳,毫无任何怨言,容霜在远处的树上摘了些野果子放在车上,这才一起上了马车。

“二叔,是不是到了边境,就可以好好吃一顿?”

“马上就到了,到时候你想怎么都行。”

“我也不需要怎么,就让我好好吃一顿,大睡一觉就行!”容霜拿起野果子,在身上擦了擦,尝了一口,还算能下咽,“这果子,你们不吃吗?”

“没毒的,放心吃。”

霍剑飞道:“那我来尝一尝。”

只见果子在手中还没来得及咬一口,一只长剑穿透马车的帘子,直接刺穿在木板上,果子掉地,霍剑飞持剑走出马车。

“不好,燕澈竟然追上来了!”

容争道:“如此箭术,能从这么远飞来,怕是安瑞城也来了。”

“这可如何是好!”安汗妲眸中惊惧,担忧不已,“他们人多,且都是汗血铁骑,我不能让你们置身危险,实在不行,就将我交出去吧,兴许燕澈还可以放你们走。”

容霜道:“眼看就要到边境,哪能就这么束手就擒!”

“切莫冲动!”容争继续驾马车,吩咐道,“此刻还有我同霍剑飞在,若真的无法脱身,你们二人先走,我和霍剑飞与燕澈周旋。”

“二叔,我放心不下。”

“放不下也得给我放下。”

“可是……”

“如今紧要关头,先保全你二人,你们先离开平洲。至于燕澈,他不会将我怎么样的,你且安心吧。”

容霜点头,眼神肯定,抄起手中的剑望向马车后,杂乱的马蹄声越来越近,说好的想与燕澈较量一番,如今这人真的追来,自己却紧张了。

燕澈率领的铁骑将马车围住,如鹰钩般的铁钩挂在马车顶,铁链一拉,马车顿时四分五裂,霍剑飞带着容霜落地,容争抓着安汗妲同样安稳落地。

一道声音从骑兵身后传来,众人携马匹让开道路,燕澈御马向前走来,居高临下俯视着那四个人。

失望和愤怒全部挂在脸上,眸光死死盯着容争,反复能将他身上看出几个窟窿,“为什么要逃走,为什么背叛朕!”

“你竟为了这个通敌叛国的女人,将你我之间的誓言全部作废,容争,你这是欺君,你可知罪!”

容争道:“燕澈,我这么做是为了你,为了平洲!你就算不相信安汗妲,难道也不能相信我一次?你不能将她绑上城楼。”

“明明就有更好的选择,你却偏要如此任性。”

“事到如今,你竟还敢教训朕?”燕澈冷笑,质问安汗妲,“御书房的竹筒被偷,兵房布阵图和武器打造图全部失踪,你可有话辩解?”

安汗妲心头一惊,矢口否认,“你难道怀疑是我偷的?!”

燕澈道:“除了你,还有谁?”

安汗妲道:“真的不是我!自从那日我离开御书房,就在也没踏入半分。平日里我也只在自己宫里待着,你这么说,可是要让我背上细作骂名?”

“你以为朕是在诬陷你?”燕澈怒目相对,拿过马身侧别着的长弓,箭搭上弦,直直对准安汗妲,“现在,要么你交出竹筒里的羊皮卷,要么死在朕的箭下!”

“我没有,我真的没有!”安汗妲极力辩解,“我早就说过看不懂这些,也不会做出对平洲不轨的事情,若我真的想偷,早带着羊皮卷跑了,为何还死守在宫里虚无度日。”

“我没做过的事,绝不会人。”

“好,既然如此,那你就去死吧!”燕澈松手,长箭飞出。

……

容争拉着安汗妲躲避,用剑鞘一把打开飞来的长箭,燕澈怒火上头,抽出腰间佩剑,驾马杀了过去,与容争的剑碰撞在一起。

“朕就看看,你能护这个细作到几时。”

“燕澈,你一定是误会了!”容争将他拉下马,二人一边打斗,一边听着对方的解释,“安汗妲不会偷羊皮卷,我与她出宫什么都没带,定是旁人在从中作梗!”

“哦?你以为朕会相信你?”

“你若是想找回羊皮卷,就必须信我!”

“可朕现在改主意了,不仅要找到羊皮卷,还要杀了那个突厥细作!”

容霜见此情形,持剑上去打开燕澈的攻击,自己挡在容争身前,与燕澈动起手,“你不是也想要我的命吗?今日就来算账吧!”

燕澈道:“是你这个余孽!”

容霜道:“没错,就是你们口中所说的容氏余孽!也包括我二叔!”

此话将说的燕澈一愣,不由看了眼容争,眼底情绪复杂,容争一把推开容霜,吩咐道,“说了让你先走,你不是燕澈的对手。”

“二叔!”容霜大喊一声,接着被霍剑飞拉走。

燕澈道:“看来朕做的最错的一件事是对容氏其他人没有赶尽杀绝,你们一个个都在欺骗朕,瞒着朕,将朕背叛!”

“燕澈,我不会背叛你,从来都不会!”

“将那细作,和容氏余孽,都给朕杀了!”

“燕澈,你不能这么做!”容争向他们几人冲去,与铁骑厮杀在一起,燕澈亦是持剑砍向安汗妲,容争实在难分神,只好全力去应对燕澈。

就在此时,又有□□飞来,看样子不像是平洲的,容争趁机抓住燕澈的手腕,拉在他在地上滚了好几圈,泥土里满是短箭。

“你干什么!”

“别闹,你不想要命了!”

“朕不需要你保护!”燕澈一把推开容争,只见不远处竟杀来了突厥士兵,领军之人正是许久不见的穆苏翰勒!

“安汗妲!”穆苏翰勒一声高呼。

然而安汗妲闻声转过头,却只注意到了他手中的□□,惊呼,“别伤害燕澈!住手!”

“穆苏翰勒,住手!”

燕澈闪躲不及,却是下意识的推开容争,自己身中一箭,连疼痛都忘记,倒在满是尸体的血泊之中。

“……唔!”燕澈一张口,便是血,顺着嘴角留下。

容争一把抱住燕澈,狠厉的眸光看向穆苏翰勒,带着他靠在树上,撕下自己的衣摆给他包扎,只是这短箭刺入太深,若不拔出,只怕会疼晕。

“陛下!”安瑞城杀了过来,吼道,“容氏逆贼,不准你靠近陛下!”

容争眼神冷的吓人,“你有这功夫,不如去多杀几个穆苏翰勒的部下!你的陛下现在有我照看。”

“你的话怎能信!”

“信不信由你!”

安瑞城看向燕澈,见燕澈点头示意,眼中是他从没见过的肯定,这才安下心来,去解决穆苏翰勒的部下。

“容争……你还管我做什么?”燕澈虚弱的倚在树干下,还不忘抱怨容争,“此刻正是你离开的大好时机,你大可带着容霜走,不必管我。”

“你在说什么胡话!”容争心里是又气又痛,“现在这种时候不是你找我讨说法的时候,我对你说过的话句句肺腑,从无一句假话,我是个说到做到的人,这么多年你还不了解我吗?”

燕澈垂眸,汗水顺着下巴滴落,面色惨白,他不吭声,看着容争将自己的衣衫撕破,抓着那只短箭,一狠心尽数拔出。

“……唔!”燕澈疼的一声闷哼,大口喘着气,胸口剧烈起伏。

容争给他按着伤口,过了许久才用布条给他草草包扎起来,。

穆苏翰勒一把将安汗妲掠上马背,他此次前来就是为了救走安汗妲,并不恋战,看到自己布下也死伤不少人,一声令下,众人驾马退去。

安汗妲在马背上被颠簸的头晕目眩,胃里翻江倒海,随后一把抓住穆苏翰勒的衣衫,用力拉住他的衣摆,将二人都拽下马。

穆苏翰勒从地上爬起,“你做什么!”

安汗妲道:“这句话应该是我问你!为什么要出手伤燕澈?他可是平洲天子,你伤了他,就不怕平洲百万大军踏平突厥吗?!”

“我可是为了救你!若我不使用点暗招,怎么脱身?安瑞城骁勇,又带了不少铁骑,万一要他和宁王会和,才是更难办!”

“宁王是个讲道理的人,若我好好与他说,定不会为难,可你如此就是不对!”

“可笑,宁王再怎么正直,也始终姓燕。你不要太过单纯了安汗妲,若是宁王知晓我伤了燕澈,你觉得他会听你说一句话?”

“够了!你不要再狡辩,我此次回去是为了看父汗,让我的两个兄长不要再惹事,招惹平洲,实为引火烧身。”

“既如此,那便先随我回边境的营帐。”穆苏翰勒拉着她上马,二人疾驰而去。

……

安瑞城命人就近驻扎营帐,自己则守在一旁观望,如今他们竟然和容氏余孽在一起,想想真觉得觉得难以置信。

他不放心容争,亲自打水端进营帐里,嗅到一股血腥味,怕是伤的不轻。

“陛下,水端来了。”

燕澈躺在简陋的垫子上,说话有气无力,衣袖被血染红了大片,“辛苦安将军了……”

“陛下千万别如此说,臣着实惭愧。”

容霜不满的将满是血污的帕子丢入水盆里,洗了洗残血,去给燕澈擦拭伤口,“若不是看在二叔的面子上,我才不会管你死活。”

容争训斥道:“住口,容霜。”

“怎么,说都不能说?”

“你若是不愿意,二叔我亲自来便是。”

“哦,难道二叔你懂医术?你要是想让他快点死,你就自己来吧。”

容争心中一抽,问道:“你这话什么意思,好好说话!”

“二叔,你竟然为了这个小狼崽子凶我!”容霜咽下心头不满,气了片刻说道,“你看他的伤口发黑,唇色发紫,明显是中毒,那短箭有毒。”

容争道:“什么!是何毒?”

“我不知道,这只有下毒的人才知道。”

安瑞城道:“陛下!那突厥的穆苏翰勒竟如此小人做派,暗伤陛下,还下毒!臣现在就冲入他们营帐,将解药讨回来!”

“不行。”容争阻止,“安将军此刻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安瑞城道:“还有什么是比陛下安慰更重要的!你这贼人心中到底如何盘算!”

容争道:“此刻最为重要的应该是羊皮卷,若平洲的兵房布阵图与武器打造图落入突厥,这才是正中下怀。”

安瑞成一听,竟觉得甚是有道理,“那陛下怎么办?陛下的毒不能不解,这解药必须向穆苏翰勒讨来。”

燕澈虚弱一笑,吩咐道:“安将军就听容争的吧,朕确实没有羊皮卷重要……其实,朕已经猜出谁偷走羊皮卷了。”

容霜细细一想,那日帮助他们掏出皇宫的黑衣人,“莫非,竟是那黑衣女子?”

燕澈道:“此女名唤花莱依,我一早便怀疑她,此刻……便是怕她骗燕清。”

“若现在去边境找燕清,还来得及,定能拦住花莱依。”容争看向安瑞城,说道,“如今,也不能计较那么多了,容霜是见过那黑衣女子的,安将军若带着容霜去,定能抓住此作乱祸国的女子。”

安瑞城道:“你就如此信我?”

容争道:“那是自然,安将军乃正派人士,想必也不会和一个小女子过不去,况且,容霜还救过陛下。”

“安将军大可安心去,待安将军归来,陛下的毒自然也就解了,我定会为陛下寻回解药。”

安瑞城道:“今日所说之话,你可得做到了,陛下若有什么不测,你也休想活着脱身。”

容争道:“我生,陛下生,陛下死,我自然也不会苟活。”

安瑞城心中是肯定此番话的,也看得出容争对陛下的关心,向燕澈行礼,“陛下,臣这就去了,陛下定要保重龙体。”说完走出营帐,容霜也跟随而去。

“……咳咳!”待人离开,燕澈这才忍不住咳血,便是怕旁人担心。

容争连忙拿起帕子替他擦拭嘴角的血迹,心疼道:“怕安将军担心,倒是不怕我担心。”

“我难受,容争……”

“那就快些睡吧,睡着了,就不那么疼了。”容争抓着他的手,用湿毛巾覆在他额头,奈何这身子还是烫得吓人。

“你哪也别去,就在这里陪我,好吗?”燕澈紧紧抓着他的手,就怕他离开,“别去冒险……你一个人,别去……”

“没事的,我会陪着你,哪也不去。”容争像哄小孩一样哄着他,用了一个晚上才将他哄睡着,将薄被给他盖好,起身走出营帐。

……

一路追赶,安瑞城和容霜几乎没没歇一口气,从出了营帐那刻,赶到边境。

花莱依身边的死士每过一段时间便要阻拦一番他们二人,手持长刀折回来与他们厮杀,只为助花莱依快速出边境。

容霜心有疑虑,问道:“安将军,你说燕清会不会拦住那女人?”

安瑞城道:“我出营帐之时,已经命人先飞鸽传书给宁王和左鹏副将,想必他们已经知晓,飞鸽比你我赶过去来得快,宁王定会加以阻拦。”

“那便好。”

前方驻扎着隐约可见的营帐,四周皆有官兵巡视,看来已经要到了,花莱依想要去突厥,必然途经此路。

安瑞城看到花莱依和一众死士的身影,一声大喊,“前方细作,还不束手投降,你们是离不开平洲的!”

花莱依大惊,“追上来!是安瑞城,快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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