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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他只爱他自己

喝过热牛奶之后，孟念困意上来了，没等到晚饭就睡着了。

顾矢什么时候走的，他完全不知道，然而顾矢什么时候回来的…孟念下意识看了一下钟——3:08。

孟念用被子裹紧身体，门外传来顾矢摔东西的声音。顾矢气极的时候就是这样，一个人沉默着把目所能及的东西全砸了，S级alpha的破坏力非常惊人，好在家里房子够大，砸个遍也就累了，能消停一会儿。但是这期间的动静非常吓人，孟念根本不敢睡，每一下都像砸在他心上。

用力度上听来，顾矢这次是前所未有的愤怒。

孟念原本不打算出去，但是在狂暴的声响中，他敏锐地等到几声微弱的啼哭——是顾梦！

这下孟念根本在侧卧里待不住了，他摸出门去，一楼的大灯全开，整个厅堂亮得如同白昼。顾梦被放在距离顾矢十多米远的餐桌上。那张红木的茶几已经被顾矢用拳头砸出了好几个洞。

他的alpha疯了一样摧毁目所能及的所有东西，不经意间看见站在二楼的孟念。

孟念如箭穿心，完全不受控制地哆嗦了一下。那是alpha对他的压制，是融在血液里的对超级alpha的臣服。

顾矢停了。

孟念却不受控制地向下走去，每下一级台阶，他的心就凉一截：“先生..”

顾矢猛地爆起，冲过来一把提起孟念的领子：“你们Omega到底有什么好！”

这是从来没有过的，完全不加收敛的alpha气息。信息素像一堵无形的墙，迫使孟念跪下去，alpha一松手，孟念就狠狠跪摔在木制地板上。他看见顾矢血红的双目，闻到他alpha身上可怕的酒气。

“先生…”孟念后知后觉顾梦的哭声为什么会这么微弱了。他就算是一个成年Omega，还是顾矢的标记伴侣都没有办法在这样的信息素威压下撑住，何况是顾梦这样小的孩子。孟念艰难地吐出一句完整的话，“顾梦还小。”

“她还小，可是已经不比你们这些成年Omega差了。”顾矢的信息素本就是纯粹的雪的味道，这时候加上威压，孟念就像雪崩时来不及逃离的旅人，被埋在千万吨重的积雪下面，喘不过气，每一口艰涩发酸的呼吸，都需要拼命用力，然而吸进肺腑的都是刺冷的冰碴子。氧气吝啬地不愿意和他产生过多的接触。

“先生…请你…冷静一些。”孟念说出这话就几乎要耗尽全身的力气了。他的余光不住地往顾梦哪里瞟，小小的孩子已经哭得打起嗝了。

“朝远他让我滚——就为了你们这些Omega！”顾矢愤怒的眼神让孟念下意识想回避他接下来的话，“不就是一个孟然吗，能进我们顾家是他的荣幸，死了便就死了，一个个装什么活不成的样子。”

孟念耳膜上像是被撞了了一下，撞得他头脑昏聩，竟然不管不顾地顶撞起顾矢来：“先生！孟然他是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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