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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二章 先生...我好像发烧了

孟念被彻底囚禁起来了。顾矢切断了他和任何人的联系——原本也没有什么人联系的，只是连侄女和雪兰也见不到了。孟念手边所有通信设备也被没收，甚至每天一日三餐都被严格管控。

顾矢不在的时候，孟念就被关在空空荡荡的大房子了，这样多少还能走动走动，不至于憋出肌肉萎缩或者幽闭空间症。而顾矢在的时候，孟念就被锁在小小的侧卧，醒着就翻翻书，或者画点毫无意义的画。睡着也睡不安稳，孟念睡觉越发困难，经常半夜盗汗或者从噩梦中醒来，只是睁眼之后什么也记不住了，就只剩下空荡荡的恐惧感在心头徘徊。

孟念不知道时间，甚至很多时间也见不到天光，只有人工制造的灯光填满目所能及的地方。应该过去了很久很久，久到脖子后面发痒的时候，孟念都没有反应过来。他思维已经迟钝了，想喝水的话，要坐起来缓冲很久才能慢慢站起来，不过托着那些快被翻烂的书的福，还能正常发声。

现在的孟念，睡觉不喜欢熄灯了，长久的密闭空间让他开始讨厌无处不在的黑暗，近在咫尺的逼/辄让他喘不过气，像有一块厚重的石板压在胸口上面。

脖子一直在发痒，口干舌燥。孟念翻来覆去睡不着，他已经习惯了这样的失眠，也没有把这当成多么反常的事情，只起来接了一杯凉水。干裂起壳的嘴唇提醒他应该多饮些水，可是孟念只抿了一小口就把水杯放在手边。

还是热。

孟念无端渴望起冰块来。他蹬开被子，露出比起之前细了一圈的小腿，苍白而病态，但是孟念自己不知道，只觉得越来越热了。

或许了发烧了，孟念昏昏沉沉地想，他需要药。可是下一秒孟念只是将他自己蜷缩成了一个虾米，好像被羊水温暖包裹的婴孩，没有呼救。现在看来，或许就这么悄无声息死在这里也不是什么坏事。

“听话的Omega不难找，但是你的侄女可就只有这一个了。”脑海中没由来浮现出顾矢的声音，孟念伏在原地没动，攒了很久的力气才慢慢打开蜷缩的身体，一点点爬向门边。

……

“叩叩…”

顾矢的睡眠也越发糟糕，迟迟研发不出来的舒缓剂，让他眼中的红血丝成倍增加。深夜中突然响起的叩门声无疑是突兀的，也惊扰他变浅的睡眠。

“先生…”面前没有光，只有熟悉的细微扑进鼻腔，孟念的视线胶着在面前的拖鞋上，或许了过了三秒，或许是五秒，或许是更久。孟念用手肘撑起身体，靠在顾矢的小腿上，像是求救又像是等待审判：“我好像发烧了。”

温热的手掌贴上额头，孟念一个瑟缩，没忍住抬头蹭了蹭顾矢的掌心，他听见冷漠疲倦的声音：“你觉得是在发烧？”

孟念没有因为顾矢不悦的声线退缩，反而进一步抱住了顾矢的小腿，他必须活着，因为他要顾梦好好活着，那是孟然和他之间最后的牵连：“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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