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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一章同病相怜

“把手放开，我就看一眼。”秦肇把沈漪航的手拉开。

“是不是特别丑？”沈漪航小心翼翼问。

“嗯～，看不出来，可能我脸盲了吧。”秦肇的手抚上沈漪航脸上的伤疤。

“你不用骗我。”

“真的，我真的看不出来和之前有什么不一样，感觉有人恶作剧在你脸上画了一笔。嗯，比之前更爷们了。”说着秦肇在沈漪航的伤疤上亲了一口。

“你说起假话来，像是真的一样。我今天看见那个女人了，我以为她已经死了，没想到她竟然还能在我有生之年出现。”沈漪航把头靠在了秦肇的肩膀上。

“嗯？”秦肇装作一无所知的样子。

“可真是奇怪，顺风顺水的时候她不出现，让我狠狠打脸，这种时候出现，让我觉得自己输了气势。”

“你现在只要好好养病，其余的都不要乱想了，你如果不想见她，那就不要见她，我在医院给你多安排两个保镖。”秦肇摸着沈漪航的头说。

“不用了，何必那么麻烦，它喜欢来就来吧，反正她不要想从我这里拿到一分钱。”沈漪航抱着秦肇说。

“嗯，都依你。”秦肇和沈漪航腻歪完，去了沈漪航主治医生那里，和他商量沈漪航接下来的治疗和转院事宜，这件事越快越好了。

沈漪航躺在床上发呆，他大脑一片空白，大脑好像被装上了一个不准时的闹钟，短则几分钟，长的话也不过是一两个小时，他的脑袋就会抽痛，他尽力忍着，不想让秦肇看到他出声呻吟的样子。

他正发呆的时候，病房门开了，他以为是护士进来打点滴，因此并没有转头去看。

“航子。”张信阳站在门口尴尬地喊了一声。

“怎么是你！”沈漪航看到张信阳，觉得自己像是见了鬼，这两天什么牛鬼蛇神的都扎堆出现。

“我过来看看你。”张信阳怀里抱着花，四处转头看了看，发现并没有一个花瓶，只好把花随手放到病床旁的柜子上。

“求你别猫哭耗子假慈悲了，你这样演戏累不累啊，这种时候都想着上娱乐热搜啊！你看我已经很惨了，拜托放过我好不好。”沈漪航现在就是漏水的船，没有最糟糕，只有更糟糕了，他现在真的没有心思和别人撕逼了。

“我只是来看看你，没有记者。”张信阳被沈漪航一番话说的脸红，有点手足无措。

“我该说无事不登三宝殿呢，还是该说谢谢你一片好心，我还活着呢。”沈漪航不相信张信阳，只因为这厮有前科，他不得不防。

“我……”张信阳也没坐下来，就这样直直站在房间中央。

“快点说，我脑袋疼的很，说完带着你的花滚出去吧，出去的时候顺便给我带上门。”沈漪航揉着太阳穴，不耐烦地说。

“我今天来过来只是顺路来看看你。”沈漪航的态度唬住了张信阳。

“好了，看过了，你可以离开了吧。”沈漪航看张信阳可怜巴巴的样子，他感觉如果对方再是这样的表情，自己真的要心软了。

张信阳从进门也没有说过一句实质性的话，他叹了口气，转身出了门。他走到门口，手拉着门把手，像是下了很大决心，最后转头看着沈漪航的眼睛，“航子，我生病了。”

“你生不生病和我有什么关系，我还盼不得你赶紧……”沈漪航及时刹住了话。他觉得张信阳真是无病呻吟，现在发展势头这么好，在自己这里装什么可怜了。

张信阳露出一个比哭更难看的表情出来。“我HIV检测呈阳性！”房间安静了下来。沈漪航脸上一副不可思议的表情，他的懵逼持续到张信阳打开门出去。

门声响后，沈漪航才缓过神。他从床上跳下去，光脚扑到门口，打开门，一眼看到戴着口罩坐在长椅上的张信阳。两人相顾无言，沈漪航摸了摸鼻子，“进来吧！”说完转身回去，张信阳跟着进来了。

沈漪航穿好鞋，走到张信阳身边，一把抱住了他。“确诊了吗？”

“嗯。”张信阳已经开始小声哭泣。

除却死生，世界上再没有什么大事。这是沈漪航现在最直观的感受，他和张信阳相拥，生命里的摩擦在那一刻消失殆尽，留下两个灵魂相互哭泣，这是两个行走在死亡边缘的人特有的共鸣。

“多长时间了？”沈漪航问。

“不知道。”张信阳哭着回答。

“现在还有谁知道你确诊了吗？”沈漪航问。

“你是第一个知道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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