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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眼神似乎化作了细小的绒毛，让他本就饱受煎熬的后背更难受了，他实在是忍不住，不着痕迹的将背靠在后椅上，歉意的朝皱眉望着他的聂秋月笑笑，开始上下左右的平移来止痒。

却不想意外来的如此突然。

“那个猴一样，不对，猩猩一样坐不住的给我站出来！”

教导主人的烟枪嗓从他们班后方传来，众人如惊弓之鸟般纷纷往后望。

他们这教导主任除了那标志性的干瘪烟枪嗓外，还有一头地中海式的稀疏头发，长得不高但嗓门儿大到喊一声能传遍整栋教学楼，因为姓商，前两年有一首名为“伤不起”的洗脑神曲爆火，这所学校的学生便紧跟潮流给他起了一个外号叫商不起，虽然当初那批给他起外号的学生都已经毕业很久了，伤不起也没几个人在听了，但这个外号倒是经过岁月的洗礼一代一代的传了下来。

何阮也凑热闹的往后望去，心想不知是哪个倒霉蛋招惹了商不起，明知今天严查还上赶着往枪口上撞，真乃奋勇之辈，倒是便宜他一大早又有好戏看了。

只是没一会儿他却发现了不对劲，似乎周围人都对他报以了同情的目光。

他虽是隐隐有种不好的预感，但仍然心存侥幸的想，说不定是在看卓万泽呢。

然而事实总是在你对于某件事报以侥幸时，总会狠狠将你的侥幸打破，商不起对着何阮眯了眯眼睛，本就不大的绿豆眼只剩下一条缝儿，何阮追循他的目光，也跟着将眼睛眯成了绿豆。

“就是你，你那是什么表情，藐视师长？我站后门看你十多分钟了，你是石头里蹦出来的还是怎么回事，一刻也坐不住，聂同学提醒你多少次了？自己上蹿下跳就算了，还影响同学，无情？我今天就让你知道什么是无情，出来，跟我去教务处！”

何阮这才明白过来，那个往枪口上撞的勇士是他自己。

第九章

写完两千字检讨从教务处出来已经中午了。

商不起带他去吃了饭，一路上晓之以情动之以理的跟他讲好好学习的重要性，那架势，都快赶上他每周声情并茂在升旗仪式上演讲的半小时了，后来他读大学的时候每每回想起高中，融和了书卷笔墨和塑胶味的十六七岁，最不想见的人除了聂秋月便是这一众的总是刚柔并济的督促他们学习的老师了。

虽然不想见但是并不讨厌，而在毕业后这种不想见又转化成了思念，亦如他思念食堂三楼的思念饺子。

商不起将他带到了他们班主任那儿，他们班主任在商不起走后，笑得一脸和蔼，没有一根头发的头顶被白炽灯照的程亮：“挺行啊你，教导主任亲自送你过来。”

“不敢不敢。”何阮连忙低头谦虚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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